杜鱼听了他这话,这才放心了些。
邸商对张良的冷静十分佩服,他抚摸着剑,向张良靠近了两步,淡然笑道:“将军说得对,我军五千人守第一道防线,与四万秦军激战半日,击伤秦军五千余人,这样的战绩对于刚刚重整的军队来说,已经难的可贵。网开始的时候未免有些紧张,等见了血,紧张去了,自然就会越打越好。而秦军逐道防线的攻取,他们的锐力却是越来越弱,依我的估计。最后的胜负当决定于第三道防线。”
张良看着邸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沉默寡言的楚将有眼光,看集了关键所在。
“将军。第二道防线是我的,秦军且至,我就先去了。”哪商对张良躬身一礼。
“邸将军小心。”张良欠身还了一礼。
邸商微微一笑。一撩大氅,带着亲卫们匆匆的下去了。他的四千余人布置在第二道防线,是在两道土坡之间。邸商将一千余弓箭手安排在两边徒直的土坡上,三千步卒安排在中间,分成三个方阵,每个方阵千人,分为二十队,每队之间相隔两步。
邸商登上了左侧的土坡,打量着正在重整队型,准备起攻击的秦军,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的亲卫将,长子邸寄有些担心的看着秦军:“阿翁,这一仗打完了,我们的人还能留下多少?”
“竖子。什么是我们的人?”邸商压低了声音。责备的看了邸寄一眼:“我们现在都是楚军,都是君侯帐下的楚军,而不是我邸家的私
邸寄自知失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眼睛却还是担心的看着哪商,不管他嘴上怎么说,他知道邸商的心理还是看重这四千人的,毕竟这是他的根基。如果一仗打光了,以后他在楚军中能不能立足就是个问
。
“我们自从投入君侯帐下,寸功未立,君侯到处照顾我,我不能无动于衷。”邸商双手负在身后紧紧的握在一起。“每次有恶战,他都让我守后方。虽然计功的时候从来没有忘了我,可是守后方的战功,如何能与攻城掠的相比?你没看到灌婴、周贲那些人的眼神吗?他们以为我邸商只是个看家的狗?”邸商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讥讽:“这次君侯让我守鲁山,本来又没有立功的机会,天可怜见,居然让秦军来进攻了,我不趁着这个机会立功,以后如何能在那些竖子面前佰兆出来死人怕什么,你没听张将军说吗,哪支军队刀经划业战就能成为虎狼之师的?”
“可是”邸寄还是不放心,网要再说,邸商转过头,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休得多得,我心中有数。”
“喏。”邸寄只得打住了话头。
秦军排着松散的队型,举着盾牌缓缓的压了上来。邸商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着秦军,看着他们进入了射程,却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任由他们的先头部队一步步的爬上了山岗。邸寄不得其解,却又不敢多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看看秦军,又看看不动如山的邸商。
邸商的阵势很怪,在他的阵前二十步,有一个比较大的坡势,一般人如果设阵。会把防线设在坡边,直接攻击从正在爬坡的敌人,可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撤后二十步,给敌人让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平台。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就连张良开始也不赞成。可是耶商坚持如此,张良也只好听之任之,毕竟他只是协助自己的楚将,还不象杜鱼那样虽然是楚将。但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下属。
冲锋在前的一千多秦军有惊无险的爬上了山坡,居然没有受到敌人的攻击,再看看面前那段平坦的坡地,秦军的千人将心花怒放,他举剑高呼:“杀上去!”
一千秦军高呼着,开始快奔跑。哪商舞动手中的战旗,谷中的三千步卒随即变阵,第一道、第二道阵势如水一般向两边分开,任由一千秦军撞入。排在第三阵的千人阵随即迎了上来,与秦军展开厮杀。秦军面无惧色,挥舞着武器奋勇杀入,可是很快千人将就后悔了,因为刚刚散开的两道楚军阵卑又重新合拢了过来。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前后夹击。
尔好。上当了。”千人将大呼,“击鼓求援。”
求援的鼓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山坡下的秦军看着同伴杀上了山坡,却因为坡势看不到他们的行动,听闻鼓声传来。他们立刻开始爬坡增援。等他们爬到中间的时候,两边高坡上的弓箭手开始威了,如蛆的长箭又急又密,射得秦军抬不起头来,他们只能将盾牌举在头顶,吃力的向上爬,等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爬到坡顶。面对的却是一千严阵以待的楚军。放眼看去,先前爬上来的同伴却在两倍于已的楚军围攻下死伤惨重,不由得秦军的千人将不大吃一惊。
先前的一千秦军遇到了记忆以来最困难的战况,他们被两千楚军前后围攻,两侧高坡上的楚军弓箭手对他们疯狂射击,夹带着一块块大石从上面扔下来。砸得他们阵型大乱,死伤惨重。在多重打击之下,他们虽然很顽强。可是还是不可抵制的崩溃了,很快就被楚军斩杀一尽。
第一个千人队刚刚覆没,邸商再次出命令,让正在前面堵击秦军第二波攻势的第一个阵列让开通道,放秦军进入后面的阵势。苦战的秦军见楚军忽然退去,心中大喜,顾不上多想,一头就撞进了楚军的包围圈,再次被后面的两个方阵包围起来夹击。而这个时候,楚军的第一个方阵却重新合拢,配合弓箭手开始阻击再次攻上山来的秦军。
很快,第二个千人队也死伤殆尽,楚军随即放第三个千人队进入阵地。
山坡下的秦军根本看不到山坡上的情况,他们只知道每派出一个千人队攻击,先要面对两侧土坡上的楚军弓箭击,好容易看到他们上去了。就消失在山梁背后,再也看不到战况,只听到那面杀声大起,接着就会听到求援的鼓声。他们既看到自己人的位置,更看不到敌人的位置。想用箭阵支援都没有目标。更何况他们在山谷以下,弓弩手也无法列阵。
这一仗。打得很糊涂,连着五个千人队消失在山梁后面,秦军依然无法看到胜利的一点点希望,只得将军情紧急报告给主将章平。
章平赶到山坡前,听完了前军万人将的叙述,他也十分挠头,这里的山势平狭窄。根本不能展开大规模攻击,但是千人队上去就如石沉大海,对面究竟有多少敌军,他心里根本没有数。
看着那道山梁,章平愁眉不展,只得下令暂停攻击。
邸寄眉开眼笑。前后击杀了秦军五个千人队。已方死伤不足千人,这个战果比起刚才第一道防线的韩军杀敌五千,自杀三千,还丢了防线的战果可谓辉煌。他开心的对邸商说:“阿翁,这个战法好,秦狗根本摸不清我们的情况,只能被动挨打。”
“罗嗦。”邸商虽然板着脸,可是眼睛里还是有一些得意,他摆了摆手:“还不趁秦军暂时退却的时间赶快补充箭矢、石块,将受伤太重的将士给送下去,准备再战。”
“喏。”哗寄开心的走了。
大胜的楚军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有的吃点东西被充体力,有的搬着一捆捆的长箭步履如飞,重伤的将士抬了下去,轻伤的则就地医治,战胜秦军的兴奋让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