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只是想在西齐的帝都西洲开设一个门店收集情报，十个人倒是算不得什么。

但如果是想在西齐各地铺设暗庒，建立一个体系完善的情报系统，需要投入的人力便不容小觑。

凝了夜无殇一眼，唐宁问得直白：“你是想只在西洲设一个暗庒，还是想在其他地方也铺设暗庒收集情报？”

手指敲了敲桌面，夜无殇道：“若是只想铲除西齐境内所有能接替大祭司一职的卦算者，只在西洲布下暗庒即可，因为不管他们原本身在何处，既是要上任，最后就一定会去西洲。”

“只是，这事看似简单，但恐怕至少也要耗个三年五载，在此期间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潜入西洲的人便会孤立无援，只怕无法从西洲全身而退。”

眸光动了动，唐宁转瞬便也明白了夜无殇的顾虑。

他们谁也不知道西齐境内到底有多少厉害的卦算者，这些卦算者也不可能全部集中在西齐的都城。

等他们除去了接任的大祭司，下一位接任的卦算者从住地赶往西洲，定然会耗费些时日。

这一来二去，需要的时间便不会短，若中间当真出了变故，潜入西洲的人确实无人接应，难以安全脱身。

抿了抿唇，唐宁道：“那便是不止设立一个暗庒了，若是如此，那客栈茶楼酒楼之类的行当便不可选，因为需要投入的人力太大。”

夜无殇点了点头，眸中隐藏着笑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是要收集情报，那便只能全部是自己的人，不可能雇佣西齐当地的百姓。而这些营生想要运转起来，需要的人确实不少。”

“但除了这些，旁的也就只剩金银玉器珠宝首饰之类了，这些行当需要投入的人力虽然少些，但需要投入的货品却过于贵重，不管是从西齐当地商贩手中采购，还是从东阳运送过去都过于麻烦。”

唐宁眨了眨眼，忽然道：“那你觉得唇脂如何？”

夜无殇一怔，有些意外，“唇脂？”

唐宁点了点头：“唇脂制作的流程虽然有些复杂，但并不难学，只要用心去学，很快便能学会。你可以让你的人过来宁宅，我得闲的时候就教他们怎么制作，待他们学会了去了西齐，只需从当地商贩手中采购制作唇脂的原料，然后自己制作就成。”

“而且唇脂这东西，西齐境内目前应该还没有人会做，既是稀缺货，那便不缺客源。重点是，唇脂针对的客人是女子，相较起男子来，女子的防备心没有男子那般重，掌握的小道消息却是不少。若是利用得当，可从她们嘴里探听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夜无殇勾了勾唇：“倒确实如此，可这是你的看家本事，你愿意就这么拱手让出制作唇脂的秘方？”

唐宁扬了扬眉，“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我的看家本事？我真正的看家本事，轻易可是瞧不见的。”

夜无殇失笑，“哦？那这般说来，我现在也是不曾见过了，不知你真正的看家本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