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与世无伤岂容欺
洪和全曾经以一朵摄魂青莲花挡在密道的入口,挡住了拉希斯发出的“神之审判”法术攻击,自己带伤从密道中逃走。洪和全的法术当然学自《白莲秘典》,只是得其形而没得其神,路走偏了。但是他的经验并非毫无用处,小白学习白莲秘典时回想当初也多有借鉴之处。
化精气为白莲护持本座,这本是“净白莲台大法”中第四层次第“实相”中的成就,相当于丹道修行中的金丹大成,也炼就白莲化身的基础。洪和全当然无此成就,但他也修出了摄魂莲花,以摄魂莲花挡了一劫,算是教了小白一招,白少流今日最后能够成功逃走用的也是这一招。
白少流在海中屏息,神气内摄随浅流飘荡过了很久才悄悄的上岸,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仔细感应搜索,确定周围无人跟踪这才做贼似的潜回坐怀丘。坐怀丘冷冷清清,似乎海伦一走这里失色不少。他前几天骗海伦说救她时受了伤,结果今天海伦刚走他真的受了伤。他祭出的精气莲花被偷袭者法力搅碎,浑身精气受损他也受了内伤。
回到坐怀丘中,这才觉得胸口发闷张嘴吐出一口淤血,白毛此时却没有像平常一样从山林中窜出来找他说话。这个反常的现象又立刻让他有所警觉,掏出神宵雕抬眼看去,有一个人竟然已经端坐在石龛之上密室的门前等他。看清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收起神宵雕上前施礼道:“原来是于大侠,你今夜怎么会到这里等我?”
于苍梧笑了笑,声音也听不出来高兴还是生气:“你真的很谨慎,现在才回来,伤的重不重?”
白少流:“不清不重,精气有损,但腑藏经络未伤,调养两天就没事了。……咦,于大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于苍梧不动声色:“看见你抚胸吐血,当然知道你受了伤,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少流摇头:“可是我听于掌门问话的语气,并无一丝惊讶之意,不问我如何受伤只问我伤的重不重,一定事先已知道我被何人所伤,难道您当时也在龙塘镇?”
于苍梧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个心思通透的孩子!不错,你被人袭击时我就在龙塘镇的上空观望。”
“你在龙塘镇,为什么……”小白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是想责问于苍梧既然到了龙塘镇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遇袭受伤而不插手,但于苍梧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不满。
于苍梧:“福帝摩也在天上!”
白少流吃了一惊:“他也去了?”
于苍梧:“有人要杀你,他阻止我救你的。我和他打了一个赌,说你能逃掉,结果他输了,明日就会离开乌由。”
白少流:“于掌门,你怎么拿我的命和人打赌?”
于苍梧淡淡一笑:“夹道遇袭的脱困之法我已经亲身向你演示,还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要让我一直做你的贴身保镖吗?赌命的人是你自己,救命的人也是你自己,我那徒儿王波褴当日也能如你这般,也不会今日不得相见了。……不提了,今天来就是和你打声招呼,我明天也要离开乌由了。”
白少流:“于大侠要走?可杀王道友的凶手还没找到!”
于苍梧:“找是找到了,可惜没抓住,今日行刺你之人与杀我徒之人必有瓜葛。……大漠有消息传来,境内外邪魔蠢蠢欲动,恐我师父谭三玄难以镇服,所以我要赶回海天谷。”
白少流:“西北大漠也有邪魔?”
于苍梧抬头看天怅然道:“看世间万家灯火平静安然,可是潜流之下又有多少凶险人所未知?……西北大漠地处边陲,自古多有妖人作乱,二十多年前有昆仑败类在大漠内外聚众图谋不轨,连我师父谭三玄降魔之时也不慎身受重伤,幸亏梅野石师叔路过出手解救。……世间看似太平,其实并不宁静,大漠有乱相,须防范于未然。”
白少流:“那于大侠要多小心了。”
于苍梧:“有我沧浪大侠坐镇大漠,邪魔外道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至于在乌由追查凶手之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找到凶手不能力敌则不要勉强,通知我就是了。联络的方式还是一样的,在洛园西侧路边以手指天,自会有人与你联系。……今天暗杀你的人是谁?”
白少流:“一个都没看清,于大侠在天上也没看清吗?有一个穿黑斗篷的我怀疑以前见过,但是没有证据。”
于苍梧:“我在云端之上以神识感应,怎能看清面目?今日见你的修为不俗,更难得的是临敌反应进退有度,我也能稍微放心了。……不过你要注意,今日有两位刺客是昆仑剑客并非教廷高手,这连我也没想到。我在乌由也留下几名弟子暗中追查,如果你有发现也告诉他们一声,平常为了掩护形迹,无要紧事不要联系。”
白少流:“你不是要见清尘吗?清尘也很想见你。”
于苍梧摇了摇头:“这次来不及在乌由相见了,你告诉她我的联系方式,她如果想找我也可到洛园西边的大道旁以手指天,自会有人告知如何寻我,但此事除了她不可再泄露给任何人。”
于苍梧走后,白毛才从山林中钻了出来,凑到小白身边问:“怎么回事,谁把你打伤了,于苍梧既然来了也不帮你报仇,说两句便宜话就回大漠了!”
白少流:“不要这么说话,人家已经帮我很多了,又不是欠我的,论起来只有我欠他人情才对。大漠有事,他身为海天谷掌门不得不走。”
白毛:“其实他走了也好,你也就暂时没危险了,于苍梧看清楚这一点才会离开的,要不然他真得天天给你当保镖。”
白少流:“为什么?”
白毛:“他因为徒弟之死怒气冲冲的找你质问,昆仑修行界也有不利于你的传闻,就拿今天来说吧,你如果在龙塘镇被杀了,他也恰好到了龙塘镇,这事怎么说的清?”
白少流:“这些道理你不都说过了吗?”
白毛:“我还没说完呢……今天于苍梧亲眼见到你遇刺一幕,肯定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干脆当着福帝摩的面把话挑明,然后与福帝摩都离开乌由。你再出事就和他没关系了,找不到人背黑锅,凭白无故杀了你可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你暂时没有大危险了,不过做事还要小心。”
白少流冷哼一声:“平白无故杀我?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也不是无能之辈,如今在乌由不论是谁想要我的命,他自己不死也得留半条命!我向来行事与人无伤,可是有人要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就像当初的对付拉希斯一样!……我受了内伤,想静坐调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白毛直摇驴脑袋:“你那点伤不碍事,死不了的,快告诉我今天都发生什么,受了伤就不要用移情开扉术了,讲故事就行。”
白少流:“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