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祖。”薛汀兰强忍着悲痛,颤音道。
当天下午,薛汀兰将一个骨灰盒,交到了金可染的手里。
“老祖走时,很轻松。”
她的眼眶微红,语含哭腔:“老祖也算是,得偿所愿,能做一回自己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合欢门历任宗主外,没一个人知道老祖的存在,她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若外人得知老祖的存在,会给老祖和合欢门带来大灾难的。
金可染郑重的接过骨灰盒,轻轻的摸了摸:“她走的轻松就好。”
“万年前的枷锁,痛苦的背负在她的身上,如今她也是解脱了。”
是阿媚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靠着夺舍灵兽活着,她也不愿意她继续那样痛苦。
薛汀兰抿着唇嗯了声,难掩悲痛:“老祖临走前,要我尽可能帮可染真人。”
金可染好生将骨灰盒放在空间手镯里,轻声道:“你合欢门也不容易。”
“此事,我不勉强你,你也不用非得遵从阿媚临终的遗愿。”
薛汀兰扯了下唇角,呼出一口气:“不勉强。”
“可染真人的顾虑我明白,但我合欢门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况且,万年前若非可染真人与天鹤宗,哪有我合欢门的如今。”
金可染并未多劝:“若你有了主意,便回合欢门好好安排安排。”
“要不了多久,夏武会上门找你的。”
薛汀兰面露讥嘲,言语间满是鄙夷:“夏武这个宗主,可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坐上去的。”
“我是极看不起他,真本事没多少,惯会仗势欺人,还玩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想这些年,合欢门没少被夏武算计。
现在,到了她跟夏武清算的时候了。
金可染让薛汀兰有事给她传音。
随后,薛汀兰告辞离开了。
前脚她刚走,后脚叶承颜就来了。
“可染真人。”
叶承颜察觉到金可染的情绪不佳,猜测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可染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淡声道:“有事?”
叶承颜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难受和不舒服:“我怀疑,相吾可能有后人在世。”
金可染来了点精神,眼神锐利:“你是说,相吾破戒了?”
银光寺的和尚分为好几种,比如战斗佛,文佛。
每一种和尚,要遵守的戒律不同,但大方向是相同的,比如色戒是不能破的。
“从我现在查到的情况来看,至少七成的可能性,相吾破了色戒,留有不少的后人在世。”
“具体说说。”
叶承颜拿出一份玉简,递给了金可染:“这是我在银光寺藏书阁找到的玉简。”
“这份玉简,其中一部分记录的是,相吾这一脉的情况。
据说,相吾的第一个徒弟,是他从俗世带回来的,说是合眼缘,便带回来了。”
金可染将玉简贴在额头上,查看了整个玉简的情况:“虽说相吾的这番话没问题,可相吾这一脉的徒弟,基本是从外面捡回来的,那就有问题了。”
一般来说,徒弟是在宗门挑选,很少会从外面带回来。
除非,这个徒弟很合眼缘,或者是资质很好。
但,相吾一脉的徒弟,九成以上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且从宗门挑选的徒弟,无论资质好坏都不受宠,就显得越发的奇怪了。
叶承颜沉沉的嗯了声,眉眼间淬上了一层寒意:“后面,相吾这一脉断了。”
“我怀疑,不是断了,而是有人怀疑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