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眠中醒来,源赖光神清气爽。
窗帘被很细心的拉到一半。
玻璃窗的缝隙中传来麻雀的叽喳,房间内流动着清晨澄澈的空气,电线杆伫立在如海一般的天空之下。
金色的晨曦照射进来,刚好到源赖光的腰间,不至于让感觉他刺眼。
源赖光呼吸了几口充满阳光味道的空气,侧身看了眼旁边已经空空如也的另一张床,被褥已经叠放整齐像是没有人睡过。
有个好室友真的很省心。
起码房间不会乱的像猪窝,也没有令人作呕的空气,晚上也听不到呼噜和磨牙声。
到狭小而干净的浴室刷牙,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毛孔紧缩的感觉让人更加清醒。
源赖光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张熟悉而又稍觉陌生的脸出现,镜中他额前的头发沾染着细小的水珠。
鼻子较为高挺,但并非双眼皮。
脸颊消瘦颧骨较为明显,有种峰峦刀削之感,却也不够正常圆润。
并不是面黄肌瘦的虚弱感,就是很正常的偏瘦脸型。
镜子里的他肩膀较宽,其实身上并没多少肉,全靠肩膀骨架撑起身材。
也没有留平常日本人喜欢的长发,耳边两侧和后脑都是短发,只有上面和刘海稍长清爽。
这种长相大概还不能称为帅,要说气质他自己也感觉不到。
世界上骨相和皮相好看的很少,幸存者偏差经常会让人对自己的长相妄自菲薄,他这种程度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中等稍偏上些。
人在年轻时多少都会有容貌焦虑,但随着年龄的推移,内涵总会占据更多的选择性。
源赖光并没有容貌焦虑。
主要是已经尝试过却无能为力,这种事并不是主观意志能改变,也有可能他长的还不是最差。
叮铃铃——
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
源赖光擦了擦脸,迅速走出浴室,拿纸巾擦了擦微湿的手,这才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迟疑了下,这才缓缓接通。
“阿光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刚才是在工作吗?”话筒中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顿时传了出来。
甚至都让源赖光下意识的挪开了些电话。
连耳膜都震的生生发痛。
“你这老头子这么大嗓门干什么!要是阿光工作被咱们打扰了怎么办,被阿光的老板责怪的话我可都怪你!”
还没等源赖光开口说话,话筒对面忽然又传来了尖锐的女声,貌似还有着身体动作的摩擦声,以及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嘶咽。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子你别生气,我小点声小点声...”
电话里传来男人微弱的讨饶声。
很快话筒就恢复了平静。
刚才的那道女声再次传来。
“喂?阿光你在听吗,我们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要是你在工作的话我们就先挂了,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给你打过去。”
源赖光收拾着自己的床铺,语气很是自然的开口说道:
“今天上午我没有去兼职,您二老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噢噢,没打扰你就好,家里面哪能有事啊,我们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老头子昨天晚上就念叨着给你打电话,他自己又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结果到今天早上还是忍不住了哈哈哈。”
“你这老婆子说什么呢!我关心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刚才别让我拨号啊,拨完号自己又抢过去手机,非得自己说第一句话。”
略显蛮横的女声很快收敛,随即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