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曦丝缕般落下,带着不同冬日的温热,透过窗帘撒落下来。
二月初是春日将来的时节。
白瓣黄蕊的杏花,中心带着抹娇嫩的嫣红,终于在熬过最严寒的冬日绽开,尽情舒展着自己憋久的身姿。
京都,好像要热起来了。
也有可能是错觉。
毕竟抱着滚烫的身体,再加上窗帘缝隙阳光透进来的温度,让源赖光感觉到了燥热,于是他又翻过了身。
源赖光精神微微集中,亲眼看着那道名为高御产巣日神与神产巢日神之御神令繁衍赐福的奖励缓缓消失。
这就代表着这道奖励已经使用。
换句话说,他昨晚和神谷圣子的几次交流里,有一次用了这道赐福。
至于是否真的有用。
源赖光暂时也不太清楚。
毕竟恋爱模拟器的能力自己是亲身体验过,要说改变规则也不奇怪。
总之见证赐福是否有用。
那就要看神谷圣子的肚子了。
“您怎么还要来?”
“春天到了。”
“您之前可是说了只要一次就可以的,昨晚大概已经有过三四次了吧。”
“我这是怕不保险。”
听到这样厚颜无耻的话,神谷圣子神色微冷,根本不打算再惯着他。
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
本来还藏匿在温热被窝里的源赖光,就直接被她的玉脚给踢下了床。
大概是昨晚的运动过度。
再加上这一脚用的力气就连自己都没控制好,栗色长发散落在柔嫩白肩上的神谷圣子微微喘息着,在看见源赖光的狼狈模样后神色才稍轻些。
然而看见源赖光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腿时,她见状脸色又迟疑片刻。
或许是出自于大家闺秀的教养与这些年养成的礼貌,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神谷圣子掀开被子起身便走了过来,微微喘息着检查着他的大腿。
“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踢我那一下哮喘又要犯了?需要帮你拿药吗?”
源赖光捂着腿部开口问道。
神谷圣子面色自若,已经看不出冰冷,她的双手温热,飞快的给他检查的同时随口说了句:“没什么大碍。”
看着他大腿右侧的红紫处,她迟疑了几秒后抬起头问道:“您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没事吗?”源赖光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忍不住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微笑道:“腿被你踢断了。”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抬起右腿用力蹬了蹬,然后拿手排了两下,似乎是想拍散瘀血,做完这一切发现没有用,又装作一瘸一拐的样走向床边。
神谷圣子见他还有闲心搞怪,顿时放下心来,腿的力量要比胳膊强上几倍,哪怕她是女性也是非比寻常。
看着光着身子正在床头柜边倒水的源赖光,她抿了抿唇瓣,微微扭头又瞥了眼床上被掀开的被子,在床单的中心处,似有朵暗红色的花绽放。
“那我跟您道歉。”神谷圣子拾起地板上的白绒睡衣披在了微凉的肩上。
源赖光正倒着水,听见她这话顿了下动作,随即将水壶放下,抿了口热水笑道:“你这像是道歉的样子吗?”
“那我总不能给您跪下。”神谷圣子拢了下发丝,捡起白色棉袜先穿上。
“一般情况下,圣子小姐看新闻上那些人道歉时,大多都会跪下道歉。”
源赖光喝了几口热水,暖流顺着喉咙流下,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水分的补充,说话的同时递过去了杯子。
神谷圣子细眸微眯,盯了几秒他手中的杯子,最后还是接了过来低头问道:“那我给您道歉您怎么不跪下?”
“你这是道歉还是下旨呢?”源赖光穿着裤子的同时没好气儿的说了句。
他倒也没有因为口角而生气。
反而穿好裤子后,看着双手抱着玻璃杯,以及那纯净玻璃倒映着的副洁白身躯,一时间有些挪不开视线。
“别乱看。”神谷圣子扯了下自己的睡衣外套后轻声说道:“只是踢到了您的大腿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为什么不能乱看?”
源赖光眼中带着狭促,手上的动作没停,一件一件的继续穿着衣服。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穿衣服总比脱衣服要快。
“因为您没有行使行为的权力。”神谷圣子捧着杯子终于微抿了口,口腔中的干涩,也如久旱逢甘霖般舒适。
源赖光系着扣子,闻言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你孩子的父亲也不行?”
“也不行。”神谷圣子轻声回答。
“那怎么才会有?”源赖光问道。
“我们结婚。”神谷圣子眼眸微垂。
她的这句话终结了话题。
不管在意不在意,目前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就是他们是什么关系。
突破了那一层藩篱,看着那沾染血迹的床单,他们注定就不能只说是暧昧的关系,但要说朋友的话也太越界,恋人似乎又还未满,难以界定。
而且神谷圣子一语成畿,她或许还不确定,但源赖光是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恋爱模拟器的作用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所以从物品栏中那道赐福用完到了现在,他自己心里是门儿清,真要成神谷圣子孩子的父亲。
以她对家族传承的渴望,现在不让她要的话,源赖光毫不怀疑对方立马就会变脸,说不准抽刀也有可能。
所以现在的关系就很尴尬了,如果他们不结婚,孩子名义上就会没有父亲,但要是结婚,源赖光就面临其他的问题,而且对方愿不愿意结婚也是个问题,按理说他们该回避才对。
毕竟这种问题一旦抛出,怎么回答是个麻烦,回答了就要负起责任。
果不其然,在看见系上最后一刻纽扣的源赖光保持沉默后,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神谷圣子,也不禁冷笑起来,似乎是早就清楚男人的秉性。
“不承认、不拒绝、不负责,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原则,如果能不付出就得到好处,那就是捡了大便宜一样。”
“我可不是那种人。”源赖光摆了摆手,然后道:“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
神谷圣子只是斜着眼看向他。
似乎也不避嫌了,当着他的面换起衣服,褶皱的白色女士衬衫被扔在一边,她在衣柜里翻找出身新衣服。
纯白的毛衣套上脖颈,腿上的雪白的肌肤也被收回了黑色西裤之内。
“这么说,像我这样的未亡人跟您发生关系,又要嫁给您是种负担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
源赖光顿了下声音,瞥了眼床单道:“而且,你只有身份上是未亡人。”
神谷圣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穿好衣服,当着源赖光的面直接把被子掀开,然后把被血液浸染的床单扒开,手指抓着作势就要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