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影子转动脑袋,似乎看向那只老鼠,然后迈步走去。
老鼠对墙壁上接近的影子毫无防备,瞬间就被占据了它的影子。
窸窸窣窣
本该畏缩胆小的老鼠忽然窜出墙缝,跑向角落堆放的装着煤油的木桶。
尖锐的门牙咬开木桶盖,刺鼻的煤油味飘出。
煤油不在老鼠的食谱里,哪怕是饿坏的老鼠。但这只老鼠还是把头探进去,一阵舔水声后,鼓起嘴巴的老鼠跳下木桶,径直跑向停在院子里的马车,钻进车厢。
很快,老鼠钻出车厢,又爬到木桶上摄取煤油。
它就这样奇怪的往返木桶和马车之间,运输煤油。
这么十几趟后,刚刚爬出马车的老鼠忽然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年轻伙计提着油灯来到后院。
影子从老鼠的影子“走”了出来,从伙计看不见的方向接近他。
那只被抛弃的老鼠摇晃着倒下,嘴角流出混合煤油的体液。
按照惯例检查后院的伙计浑然不觉一道影子“走”进了他的影子。
伙计没有浮现任何异常的表现,只是一道似乎随意产生的念头忽然浮现:谁会在酒馆后院里偷东西?那里没什么可检查的,还不如去偷懒休息一阵
惰性一旦产生就迅速扩大,伙计很快就被“自己”说服,想着这么久都没有问题,今天也不会有,又溜回温暖的酒吧。
咔嚓
木门闭合,长裙少女的影子被留在原地。
陨石街。
它叫陨石街并不是真的有颗陨石落在这里,只是数百年前某个王室突然将这里更改了名称。
夜色酒馆,福莱和马福林罗德从正门走出。
“别忘了明天的事,需要人陪可以喊我们。”福莱对罗德说。
“我会的。”
三人告别后,福莱乘坐马福林的马车离开。
酒馆伙计牵着马车走来,罗德将油灯放在车旁,坐上马车驱车离开酒馆门口。
好像有什么味道?
罗德扭头嗅动,感觉有熟悉的味道从车厢里传出,而且身下似乎有些粘稠
手指抚过车板,凑到鼻下。刺鼻的味道钻入鼻腔。
是煤油?
他的念头刚刚浮现,从酒馆旁的小巷里突然冲出一名拾荒者。他喝醉般摇晃着一头撞向马车。
马车微不足道的橫挪了一些,但放在车板上的油灯却被打翻,玻璃罩破碎。本该迅速灭掉的灯芯触及车板,马车犹如更大号的灯芯,火光蔓延,迅速笼罩整个车厢。
唏律律!
燃烧起的车厢让马匹受惊,四蹄迈开朝前飞奔。而本可以跳下马车的罗德猝不及防,滚进燃烧的车厢里
“罗德死得很痛苦,听说哀嚎了近半分钟才彻底失去声息。”
福莱沉重地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