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不开口,周围的人也不敢问。
自从禁闭室回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男人身上残留的百合信息素根本需多言——
凛哥绝对把谢钰上了。
其他人窥探不到那场性事的激烈和汹涌,但从薛凛受伤的腺体也能看出来,与其说上床倒不如说是一场斗殴。
然而更加出其不意的是,次日薛凛迎来了一年一次的易感期。
…
“凛哥!再揍他就死了!”
“快,狱警来了!”
晚间的休息时间,逼仄的走廊上薛凛又狠狠踹了脚躺在地上的Apha。
哪怕这个新来的倒霉蛋再没有起身的机会,但内心的躁火和敌意仍久烧不退。腺体隐约发闷的疼痛更是加重了这场突然而至的易感期,让薛凛像头不知疲惫的斗兽,狂躁的全凭拳头发泄。
走廊中的警报刺激着耳膜,薛凛也不想和狱警挑起正面的争端。他最后瞥了眼地上动弹不得的Apha,转身嗤道,
“喂新人,学不会控制信息素就把腺体挖了,别留着这废物。”
没想到身后趴在地上的Apha仍不屈不挠道,
“薛凛…你有本事,就把我也弄到禁闭室啊!大不了像谢……”
那个名字来不及说完,薛凛甚至顾不上走廊尽头已然来到的狱警,转身就在他肚子上又踹了脚,
“你他妈谁啊?!”
百合那玩意儿来一个就够了。
没那实力就别做谢钰的事儿,否则就不是疯,而是蠢得让薛凛厌烦。
“凛哥!”
“住手!监狱严禁斗殴不知道吗?!”
狱警举着电棍转瞬将本就窄小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同时间薛凛收了脚,然而地上的Apha已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薛凛懒得再瞧他,抬眸的刹那戾气和疏懒融合在一处,好像那人不过是是他发泄情绪的虫蚁。径自走向狱警主动示好地举起了双手,漫不经心道,
“抱歉阿Sir,他挑衅我,我易感期没忍住。让我朋友们先走,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
薛凛这些天的暴虐在监狱中闹得人尽皆知,但偏偏传不进五平方米的角落。
禁闭室中回荡的只有男声规律的喘息。
汗珠顺着脸侧滑落挂在下巴尖,谢钰半躺在床下专心数着两百个卷腹——
这段时间能吃上饭了,不至于再有气力地躺在床上苦熬易感发情。
只是所有情念和攻击欲仍处发泄,他只能将精力集中在锻炼上。尽管尽的易感几乎榨干了谢钰的体能,但能捡一点是一点。
至少,自己绝对不能再被薛凛压制在床毫还手之力。
两百。
“吃饭了。”
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谢钰做完第两百个,一边胳膊搭在膝盖平复着呼吸,余光扫向推动的铁门——
来人的信息素是绝对的陌生,两人目光不过一便偏开了。托盘如常放置在地,但谢钰还是瞥见了藏在盘底的物件。
来人并未多停留,转身离去铁门再度落下的瞬间,谢钰起身将托盘移开,一片不过四五厘米长的老旧刀片赫然映入眼底。
…
八成那个水仙口中的胡子递来的。
多少天了,谢钰终于勾着嘴角笑了声,将刀片藏在指缝卷入袖中,一切如常地逼迫自己将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晚上八点,宵禁前夕薛凛被狱警带回46号房。
不加收敛的琥珀信息素肆虐着整座监狱,一不昭示薛凛极差的情绪——
显然狱警没找他麻烦,但在座的Apha都清楚,薛凛一年一度的易感期才是监狱中最可怖的存在。
只是这回和上次相隔还不到七个月……总之,这或许意味着他和禁闭室那位的恩怨该了断了。
两个易感期的S级Apha,死敌的情况下没理由再相安事。
直到目睹薛凛走入牢房,柳丁也被信息素激得烦躁,回过头压低声问了句,
“刀片今天送过去了吗?”
“嗯,胡子那边说水仙最近被薛凛盯得紧,另找人送的。”
柳丁闻言点了下头,又道,“谢钰最近状态怎么样?”
“就那样吧。听送饭的人说主要还是易感期持续太久了,就算他一直在自己调整,再拖下去也得废。”
“没事,应该就这两天了。”柳丁语气淡淡好似一切不过是顺手的事儿,走向自己的床铺又道,
“薛凛现在好斗成这样,肯定会去禁闭室找他的。就看到时候是谁躺着出来。”
如果是薛凛,那他们就赌赢了。
反正柳丁确信,他们两个一定会死一个。幸运二选一,这种游戏输了也不亏,赢了就是大赚。
柳丁乐得赌一把。
…
随着宵禁的通报声响起,46号房并未如往日般响起喧闹。
薛凛躺在床上一声不吭,连带旁边的小弟们也隔着老远寂静如鸡。
其实薛凛待他们一向不,作为大哥也能担事儿。尽管薛凛从回到牢房就自发收敛了信息素,奈何强度到底太高,一边的方炝犹豫下还是道了句,
“凛哥,狱警那群狗有给抑制剂吗?”
空气中寂静了数秒,薛凛好像总算回过神道,
“呛到你了?”
“啊,倒也没有想吐,就是头有些疼。”
薛凛啧了声,从口袋里拿出狱医给的抑制剂,在指尖把玩着一转又放了回去,转而拿出另一边口袋的阿列克,低声道,
“再忍一晚上。明天我去趟禁闭室,解决了就打抑制。如果不行,明天你们申请换牢房。”
薛凛话落的刹那旁边人目光都聚了过来,以方炝为首惊异道,
“凛哥,那个烂货……”
“别问,睡觉。”薛凛径直打断了问话,翻了个身面向墙壁道,
“另外明天我自己去,你们都别跟着。”
牢房于黑暗中再度回归沉寂。
薛凛指尖摩挲着药片,盯着黑黢黢的墙壁暗自平复处于临界点的暴虐——
这场易感期不是意外。但当初自己既然决定吃下阿列克止腺体的痛,那一切就该按计划走。
谢钰说他永远不会认输,如此,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斗到两败俱伤的境地吧?
说实话,如果谢钰能跟自己,对于两人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整座监狱都找不到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从前薛凛不想,因为他看不上谢钰。没人会看上个和自己太像的人,更不用说和他分享监狱中有限的资源。
但那天自己确实对他改观了些,也不意外柳丁和胡子会看上他上赶着示好。这样的人与其留给他人,倒不如进自己的麾下。
当然,这只是最好的一种假想,谢钰同意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所以,借用一下自己的易感期吧。
同意就握手言和,不同意就……
薛凛目光不转,手探入裤腰握住了勃起的性器缓缓撸动。
这次自己的信息素不会再被那该死的百合压制。失去三十分钟的限制,论打架还是做爱,总有个方式能让他们酣畅淋漓,精疲力尽。
不同意就如何,薛凛其实也没想好。
理智告诉他这种人不能留,但那场前所未有的性爱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尤其是处于最好斗重欲的易感期——
没有Oga的抚慰,但有个Apha供自己发泄所有精力欲望,其实也不。
薛凛心头盘算着,掌心沿着高昂的性器由上至下加速抚慰,在压抑的喘息中试图缓解烧起的情绪。
总之,明天去看看谢钰吧。握手,干架,或者做爱,三个选项自己都乐得接受。
寂静的牢房中薛凛终于闭了眼,嘴角不经意勾了一抹弧度,掌心不断握紧龟头试图模仿那日小穴的绞吸,加速律动的同时道得轻轻,
“…烂货。”
他来了。
琥珀的掠夺性比以往要强上许多,惹得谢钰不禁挑了下眉——
索性翻过身结束了这轮平板支撑,一只腿曲着踩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摸了下藏在枕头下的刀片。
谢钰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天。禁闭室中没必要数日子,否则只是平添痛苦。
但薛凛来了就好。来了,就有机会。
吱。
铁门开启,狂躁的百合撞上肆虐的琥珀,沉默中总让人恍惚闻见了爆破声,断壁残垣,血肉模糊。
可实际上,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只有单一的白炽灯在运作。
…
谢钰恢复得比想象中好太多了。他比自己预想得还要强悍,可怖——
这是薛凛对上那双凤眸时的第一个念头。
随着薛凛示意铁门闭合,今天第一个开口的人是谢钰,清冷的声线听不出情绪,
“易感期来了?”
这是句废话,薛凛清楚谢钰闻得到。索性视线不曾移开分毫,转口道,
“不如关心下你自己的易感期。至少两周了,还撑得住吗?”
谢钰嗤了声,移开目光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指尖随意一敲道,
“放心,我活得比你长。”
…
薛凛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第一次没有主动靠近谢钰,也没有挑那些腌臜话恶言相向。
与其说是审视,倒不如说他在观察谢钰的一举一动。
上扬的眼尾是一如既往的凌人,长期的易感让那抹红像是刻上了再退不下。是冷酷的长相,但其实除了一双眼睛,碎发遮掩的峨眉和高挺的鼻梁都算不上攻击性强。也不意外Apha们乍一见到他,生欲的同时还要骂声娘。
当然,这是在没有和谢钰对视的情况下。
“别告诉我,你是来专程看我的。”
谢钰轻蔑的一声将薛凛思绪拉了回来。
肾上腺激素从进入这个房间就在迸发,是易感期止不住的好斗和暴虐。
只是薛凛压抑下身形未动,视线继续逐一扫过靠在床头的人,直至回到谢钰不屑微勾的嘴角,长枪直入道,
“谢钰,我找人把你从禁闭室放出来。出去之后跟着我,怎么样。”
甚至都不是疑问句。
薛凛清楚自己在讲笑话,一个没有成本的笑话。
但谢钰还是笑得太猖獗了些,哪怕声儿不大,但单薄的铁架床都在些微发晃……晃动的声儿像极那天做爱的时候。
“薛凛,你别告诉我,那天你操出感情了。”
那双墨眸终于扫了过来,微眯着,其中的鄙夷和挑衅藏也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