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成?”白永年挣扎着坐起来,问道。
“咳,这有啥谈成谈不成的,我就是觉得她太着急了,好像是有啥事瞒着我似的,要是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急着找个爹,你说会不会……”
“扯淡,这事她要是不和你说,结了也得离,接盘这种事哪有事先不说好的,现在又不是以前,就是结了婚,生下来,那也是可以做鉴定的,这女孩没那么缺心眼。”白永年说道。
这几天,罗洋下了班就往南港市赶,在病房里和白永年说说话,然后在病房里歪一下,第二天一早陪着白永年吃了饭再回武阳县。
白永年说过好几次,不让他这么来回的跑,也不要再来见他了,对他以后的仕途不太好,一旦被人揪住这件事不放,他的很多事就会被连累,可是罗洋依然是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尤其是陈勃将白永年的病情情况告诉了罗洋后,他更是想要抓紧一切时间陪在白永年的病榻旁。
按说一个老头子了,而且是一个坐牢的前政府官员,身上该有的油水,早已被榨干了,罗洋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做,可是罗洋的话让陈勃哑口言。
当年他考进省厅,坐了好多年的冷板凳,没人愿意用他,即便是有时候把他派去应急给某位领导当几天秘书,最后也是被退回来的命运。
可以说,罗洋的发迹,都是基于白永年这个伯乐,对他不时的指点,找到某个机会的时候,把他推到了庞国安的身边,至此,经过了几年的冷板凳,以及对省厅工作的熟悉程度,罗洋很快就获得了庞国安的欣赏,一路随着庞国安走到了省长的位置上。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抬头看看庙堂上的那些人,仔细的扒一扒他们的履历,你会发现,他们都有自己的伯乐和贵人,他们都在某个时空里相遇过,一例外。
罗洋现在的位置,对白永年的事情,有心力。
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尽力的多陪陪他,不至于让他孤单的离开。
陈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罗洋来的时候,陈勃总会找机会离开,留给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他们有很多的事可以回忆,而自己在一侧就显得多余了。
“我总嘟囔,他总算是开窍了,明天要和那位关医生回省城见家长,那位关医生很着急,这小子还怀疑人家肚子里有娃了,咳咳咳,笑死我了。”白永年笑的都开始咳了。
罗洋回头看看刚刚关上的病房门,也跟着笑了笑。
“唉,是福是祸不好说,现在来看他是高攀了,将来呢,关嘉树这些年走的很稳,但是平静的湖面下是暗流涌动,你我都在省城待过,知道省城那个地方更是风波诡谲,不好待啊。”罗洋叹口气说道。
白永年听着罗洋这丧气的话,慢慢的,脸色变的严肃了,他看着罗洋的脸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