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将兴盛制衣厂比喻成脓包?”王明德质问道,“你这是在侮辱兴盛制衣厂,也是在侮辱兴盛制衣厂的员工,再怎么着兴盛制衣厂也是国营单位,虽然经营不善,亏损了,可也不是你一个私人老板能够这么编排的。”
不止是王明德,兴盛制衣厂其他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包括徐元鹏和许守正,两个人很想要抱陆浩的大腿,但是听到陆浩这么说,脸上同样也有些难看。
这就是国营单位职工的荣誉感,或者说是自豪感,以身在国营单位自豪,哪怕国营单位不行了,自己可以说,可以骂,但是旁人说它的不是,心里就不舒服。
而且还是脓包这么刺耳的词汇。
“陆老板想来是还有些话要说的。”李宝明道吗,“肯定有不一样的见解。”
“是的,到了这种时候,不应该讳疾忌医,有什么问题都应该直视。”陆浩点头,“王厂长大可不必如此的激动,你真要因为脓包两个字就觉得我是在羞辱兴盛制衣厂,羞辱兴盛制衣厂的员工,那么就更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为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感到羞愧。”
“将兴盛制衣厂弄成这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为什么会说兴盛制衣厂是脓包,这个其实是就整体的经济形势,国营单位的现状来说的,大家伙都知道,如今,论是市里,还是整个国家层面,都在有计划的对企业进行改制,提高企业的经营效率,提升企业的竞争力。”
“但资源是有限的,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优先扶持保障大的企业,有优势的企业,将资源集中到这些大的,有优势的企业中,而小的,竞争力差的,肯定得要放掉。”
陆浩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但是,小的企业虽然单个的规模比不上大的企业,奈何数量非常的多,在处理的过程中得要小心翼翼,因为这涉及到职工的生存问题,不处理,这些小的企业会汲取主体的营养,会拖累市里和相关单位对企业改制的步伐和成果,而且拖得越久,情况会越严重,可如果不讲究手法,粗暴的处理,也会激发一系列的反应。”
“这不就跟人身上的脓包一样吗?直接挤掉,会疼,可能发炎,不管吧,脓包可能会越来越大,最后还得做手术。”
陆浩的脓包是这个意思,而并非说兴盛制衣厂或者里面的员工是脓包。
“很多事情并非只有黑与白,也并非只有东与西,在处理兴盛制衣厂这类企业的时候,绝对不是简单的扶持,或者是简单的割掉,就能解决好,其中的过程会比较艰难,涉及到的东西也都是方方面面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必须得要处理。”陆浩道。
“我针对的是兴盛制衣厂这类企业,而不是企业内的员工,只有正视问题的所在,才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兴盛制衣厂对于纺织工业局,对于市里来说,就是脓包,必须得要挤掉,但是为了防止直接挤会发生炎症,已引发后遗症,必须得要配合着使用温和的药物,而接手兴盛制衣厂的单位或者说个人老板,就是这样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