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中玻璃厂提供的,咱们厂生产饮料后,一直是跟这家玻璃厂合作。”刘昌平说道,“这家单位原本是由两家料瓶生产合作社合并成的玻璃厂,主要生产各种日用玻璃器皿,后面引进了不少设备,前几年引进了一台六组行列制瓶机,后面还从老美的国欧文斯依利诺衣公司引进了八组双滴行列式制瓶机生产线,实力挺强的。”
“去跟他们谈一谈,给我们提供的汽水玻璃瓶价格得要降一降,必须压一分的价。”陆浩直接说道。
节流,非是从成本上着手,而汽水重要的成本就两个地方,一个是包装,也就是玻璃瓶,一个是人工成本。
人工已经很低了,再节流,就只能是从效率上入手,购进新设备,但新设备动辄大几十万,甚至过百万,而且好多设备都是进口货,需要外汇,这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得要找王国胜,利用王国胜的人脉关系从国外进口。
暂时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目前,最快速的节流办法的就是从玻璃瓶上入手。
“压一分的价?他们恐怕不会愿意。”苏兴民有点担心,“这家玻璃厂很大,给不少企业都有供货,不缺合作单位,就连王厂长亲自去谈,也没能成。”
压缩材料成本,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生产成本,这事王国胜、刘昌平、还有苏兴民,他们之前就想过,也去做了,可夭折了。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江城市面上的汽水零售价大多都是在1毛5到2毛5之间,两毛这个价格其实也不算贵,只是均价。
抱着这个想法,后面宏远饮料厂一直没再重新找新的玻璃厂。
“先去谈一谈,如果不行就换一家厂合作。”陆浩态度很坚决,“江城不会只有一家玻璃厂吧?”
“不止,还有好几家。”苏兴民摇头。
“那就成,即便只有一家,我们也可以去附近的省市找玻璃厂谈。”陆浩道,“谈的时候需要技巧,先不要去华中玻璃厂,先去其他的玻璃厂,小一点,私营的也所谓,只要质量过关就可以,应该还是有许多玻璃厂愿意跟我们合作,能压多少价就压多少,谈好后别急着签合同,回过头来再去跟华中玻璃厂谈,用前面谈好的价来压华中玻璃厂的价。”
毕竟一直合作,门路都熟悉,能不换就不换,但如果压不下来价,也不惯着。
经济放开,玻璃厂同样存在竞争。
刘昌平和苏兴民两人立刻明白了陆浩的意思,这是要谈一家的价,压另外一家的价。
“你怎么突然一下这么急了,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还是因为洪二泉几人在捣乱?”刘昌平问道。
之前,陆浩就没说玻璃瓶厂商的事,今天突然提起,还要压价,甚至不惜换厂,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跟洪二泉有关,但关系不大,他只是导火索。”陆浩说道,“现在市面上已经有其他的厂开始在学我们,办‘畅饮有奖’的活动,包括饮料二厂和饮料三厂也都在搞,咱们的优势会渐渐变小,而且,刚刚洪二泉、王立行、张明义三个人过来,想要给林家财送礼,让市供销社从他们三人那里也订一些汽水,被林家财拒绝了。”
“他们说可以让出两分的利,虽然林家财还是拒绝了,但肯定会去找其他人,也会有人愿意以这个价从他们手上订购汽水。”
“这王八蛋,他就不是个东西,市供销社那边的关系是你维系的,他们之所以接二连三的订购宏远汽水,那也都是你的功劳,他倒好,直接过来抢,还让两分的利。”苏兴民骂道。
洪二泉这事做得很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