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发现更尴尬的了。
秦书礼看了眼他手里的胸针。
秦乐僵在原地。
秦书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秦乐反应很快,将手里的东西塞进首饰盒,便绕过了男人,低着头快速跑回了自己屋内。
当天晚上,他收到了一个差不多的胸针,制式更为简单一些,是松针造型的,上缀的宝石不算多,但都是大颗的祖母绿,价值并不比许慕清给他的那个低。
他试过旁敲侧击,向萧弋打听许慕清到底去了哪儿,可萧弋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好不容易寻到机会问两句,却低着头懒得说话。
萧弋好像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了。
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睡觉。
加上白天秦书礼基本不会出现,本就冷清的房子更加没有烟火气,近来他也变得十分嗜睡,若非有阿姨定期过来,他几乎都快认为,这栋房子只住了他一个人。
于是,当有人上门拜访时,他便好奇地站在三楼的护栏处,扒在扶手上,偷偷往下看。
秦书礼从来不会将外人带到这里,他处理私事都是在隔壁楼,可那几人直接找到了这里,还一直敲着门,来者不善,他自然不敢开门,正准备联系秦书礼,没想到那人竟先一步赶回来了,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秦书礼没让那几人进门,站在门口处,面色不虞。
他们正在交涉,那几人面色不善,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大概比秦书礼矮一个头,和秦乐差不多高,在赫尔纳绝对算得上高个了,为首的那人脸上纹着一只白头鹰,很是显眼。
那几人声音宏亮,秦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是在劝说秦书礼参与什么生意?
赫尔纳一直以混乱著称,灰色产业多不胜数,是本地黑帮吗?难道是因为秦书礼一行人太过显眼而特地过来敲打吗?
可萧家也派了人过来,就驻扎在附近,若是真的惹了秦书礼,萧弋绝不可能坐视不理,且秦书礼那一行人装备精良,比之萧家的那群人有过之而不及,再说他们呆了这么久也人敢招惹,若是稍微打听一下便可以知道他们的底细,正常人又怎会这般冒然前来。
约莫半分钟过后,眼见秦书礼已经不耐烦,似乎说了什么让那群人离开,不曾想却激怒了几人,恐要发生冲突,秦乐反应迅速,正准备动身去叫屋内的萧弋。
不曾想刚刚站起身子,便吸引了那个脸上纹着白头鹰的男人的注意。
显然男人看见了秦乐,在看清秦乐的面容后,眼神变得有些呷昵。
于是他咧嘴笑了笑,态度竟柔和了些许,对着秦书礼道:“您似乎养了一只很美丽的金丝雀。”
“如果您愿意把他卖给我们,那么——”
电光火石间,秦书礼已然抬手往那人脸上挥了一拳,他的反应快到离谱,根本人防备,男人狠挨了一拳,脸向一侧歪斜,剧烈的疼痛令他痛乎出声,口腔内腥咸弥漫,他吐了一口血水,连牙齿都被打了出来。
期间有人想要取别在腰间的武器,可还没等拿出手枪,秦书礼便已经将其缴了械,接着抬脚狠踹了对方下腹一脚,又用枪托狠击向对方太阳穴,使其彻底泄了力。
与萧弋近乎虐待的打斗方式不同,秦书礼动作干练,绝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刻意折磨,只要确定对方彻底失去了行动力,便不会再浪费精力。
所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些人便都蜷在了地上。
秦乐眼睁睁看着,手心出了一点汗。
他几乎都快忘了,秦书礼是个怎样的人了,但在那两分钟的时间内,对方帮他清晰地回忆了起来。
记忆里灌满口鼻的水液,那令人窒息的感觉逐渐上涌,可即便如此,他的第一反应仍是确定秦书礼是否受伤。
他不想秦书礼受伤,从秦书礼开始动手,他的视线便未从男人身上转移过丝毫。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心脏微微紧缩,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这让他有点难受,并不是那种翻肠搅肚的疼痛,而是绵软又细小的刺麻,若非是他多看了秦书礼两眼,根本察觉不到。
那一刻,他明白了。
他真的很在意秦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