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雄壮的高台,高耸入云的钢铁旗杆,就算是天灰蒙蒙的,但看起来也是多了几分神圣之意。
孔希文的八百弟子屹立在高台四周,解缙作为大师兄,站在他的身侧,但哪怕是这样,也要比孔希文足足低了六个台阶!
这就是读书人,这就是读书人心中的尊卑,但对此解缙好像是一点怨言都没有,按原本的礼节来说,它只低三个台阶就够了,但是他却足足低了六个台阶,显示出了他对孔希文的比尊重。
对于这件事情,孔希文自然也是很开心,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小状元恃才傲物,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小状元懂礼法,知进退,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孔希文身穿盛装,端坐在高台之上,摸着椅子上的精美钢铁雕花,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满意,昨天晚上他就感觉这椅子实在是有点太过简陋了,那小状元立刻就把自己箱子上的铁花抠了下来,镶嵌在了椅子上!
“这徒儿多孝心啊……”
高台之上的孔希文看了一眼下方的曹国公李景隆,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他现在感觉自己真应该好好谢谢这位曹国公,如果不是他摆着那个臭架子,这小状元也不一定能和自己死心塌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孔希文感觉曹国公也对他笑了一下,那眼神之中好像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这让孔希文很不理解,在这场较量之中,明明是曹国公失败了,明明是因为他的傲慢而失了一个人才,他为什么还要嘲讽自己?
想到这里,孔希文忽然干劲十足,他要在新世界好好的讲,让新世界的这些土人拿他当做神灵,有这些土人作为后盾,哪怕就是陛下也不敢轻易给他脸色!
毕竟这新世界丛林众多,如此多的野人在丛林之中来影去踪,十倍乃至数十倍的大军都不一定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这是人家的地头,人家祖祖辈辈生存在这里,大明军队就算是再厉害也是外来人……
孔希文捏了捏手中的小抄,上边用乐曲标出了一些东西,没,就是乐曲,他那做翻译的弟子教给他几句土话,十分复杂,他是真的记不下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孔希文坐在原地丝毫未动,下方的野人也不在乎这毛毛雨,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坐在雨中。
下边的人越来越多,空隙也越来越少,所有的人都掺合在了一起,没人知道谁身上有红疙瘩。
躲在人群最后的李景隆和蒋大人都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这人群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得天花,这些人都难逃厄运,但是这些人就傻傻的缠在了一起,各个部落的人都是一样,一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德行。
就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逃脱,哪怕是喝了那大锅里的东西。
这高台之下摆了几口大锅,大锅之中煮的,就是当初朱标用来控制天花的药方,这药方说白了也就是个控制作用,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人本身,但当时就是这个药方,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大明百姓。
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很多人喝完了这个药以后就感觉浑身舒坦,本来是挺不过去的,喝完了,这个药也挺过去了,虽然脸上烙了一些麻子,但总比丢了命强。
大铁锅下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铁锅之中不时,冒出一丝药味儿,这种味道让所有的野人都很新奇。
“听说了吗,那锅里煮的是一些草叶,经过神灵的赐福以后,那些草叶就可以治咱们的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