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脸色微红,站在寰宇全图,仔仔细细的把朱标的策略又说了一遍,徐达和汤和也是听得认认真真,不时拍手叫好。
尤其是徐达,那夸奖起来,简直比朝中那些清流文官还要厉害,听的一旁傅友德目瞪口呆。
回过头来看了汤和一眼,发现这位不苟言笑的老帅,也在深以为然的不时点头,时常评价出一两个妙处,听到老朱眉开眼笑。
傅友德今天才知道,自己太年轻了,拼命干不如跟对人……
把心一横,趁着老朱喝茶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启奏陛下,臣想求个恩典………”
朱元璋一愣,满是酒意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深意,但马上就被醉意所掩盖,粗犷的大声笑道,“哈哈哈,友德,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说!咱一定毫不吝啬!”
傅友德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家中犬子所事事,在都督府讨了个闲职,臣想着,太子殿下的东宫六率乃天下强军,臣想让他去历练历练,做一名马前小卒,臣就心满意足了……”
傅友德这个举动可不是鲁莽,武将带大军出征之前,要钱要地,安排子嗣官职,要黄金美女,都实属正常,从大秦王翦那里就传出来的。
其实这也是奈之举。
要不然你以为武将为什么贪财?为什么有些时候会犯一些不大不小的误?吃喝嫖赌,家里边娇妻美妾一大堆,真的那么好色吗?真的那么贪财吗?还不是为了保护自己。
要不然堂堂武将,上有保境安民之功,下有百姓之拥戴,再加上在军中威信极高,那么你什么都不贪,什么都不喜欢,那你是不是喜欢传国玉玺呀?
朱元璋喝的通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隐晦的笑意,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那东宫六率,标儿眼珠子般爱惜,友德的儿子,放在那里咱也安心,那好,这事儿咱应了!”
朱元璋一边说,一边示意徐达把他扶起来,徐达也是极有眼色,满脸笑意的扶起傅友德,眼神之中,颇有几分看自己人的感觉,汤和也笑得和善。
又是一坛老酒,被送入了奉天殿,几个人的话题慢慢变成了征讨云南的事情,事巨细,这军国大事,就在这粗茶淡饭之中,商定了出来。
与此同时,朱标也骑上快马,这神机工业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去过了,自从上次天花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过问。
身为一国太子,想单独出门自然是不可能,曹炳汤軏好像哼哈二将一样,紧紧的跟在后面,苟宝则一路小跑。
贱兮兮的凑到了朱标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沈姑娘的住处奴婢已经安排好了,是一处清静雅致的小院子,毛指挥使派了可靠的人去照顾……”
朱标眼神一扫,一脚踢在了苟宝的屁股上,苟宝顿时更加谦卑了,活脱脱的像个翻译官。
朱标沉吟片刻,“这样吧,此次咱们便服出宫……”
苟宝眼珠子一转,伸出了两个大拇指,“太子殿下与民同乐,体察民情,实在是千古难遇之贤明,奴婢虽然五根不全之人,但心里则是万万佩服……”
“滚……”
朱标没等他说完,又是一脚,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阴郁,“毛骧现在应该正在审问那些宫女太监,也不知道能审问出什么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