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不能的!
李景隆看着坐在那里好像小山一样的茂太爷,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悲哀,好像认命一样坐在了他的身旁,死死的护住了袖子里的奏章。
但是常茂现在毕竟也是岁数大了,怎么可能说动手就动手?看着李景隆这副德性,不由得轻轻一笑,“咱说九江啊,你也不用那么害怕,咱这个人很和善的,也很喜欢跟人讲道理……”
听了这句话李景隆嘴角一抽,心中已经开始骂娘,多荒唐啊,多冒昧呀,多扯淡啊,姓常的哪有喜欢讲道理的?兄弟们谁懂啊?
但是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的话,今天这顿胖揍可是一定逃不掉,这事儿就算是打官司打到金銮殿上,陛下也不一定能帮他出这个头。
“是是是……郑国公威名远扬,乃吾辈楷模,吾辈楷模……”
一向伶牙俐齿的李景隆有些语塞,实在是没办法,死去的记忆一直在疯狂攻击他,他小的时候曾经尝试过耍阴招,告状,伏击,埋伏,陷阱,等等一系列的手段,结果是他娘的屁用没有!
该挨揍还是得挨揍,血招没有!
常茂微微一笑,“九江你也不用这么说,咱今天来呀,不是跟你动手的,咱只跟一家人动手,跟外人咱客气着呢!”
李景隆神色一凛,他实在是没想到,这郑国公粗枝大叶的人,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心寒,就好像自己要被淮西勋贵抛弃了一样……
常茂换了一下坐着的姿势,庞大的身体压的李景隆的皮椅子吱嘎作响,“那么,九江,你亲口告诉咱,你还是不是咱自己人,是不是咱淮西的种!”
李景隆忽然脸色通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是,怎么不是,咱们的富贵都是老皇爷给的,都是万岁爷给的,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办的什么事不是差事?”
常茂点了点头,“好好好,既然这样咱就不问了,你的马车跟在咱的后边,在御门外边,好多人都在那堵着呢,都想揍你小子,跟在咱马车后边,保你虞!”
这一瞬间,李景隆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常茂也没有多留,径直走下了马车,他的马车根本就没有坏,而是一直在旁边跟着。
李景隆叹了口气,好像虚脱一样,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却猛然发现好好的大皮椅子上多了一个深坑,明显就是让人用大力量坐出来的。
提心吊胆的来到了御门,跟在常茂的马车后边,果然没有人敢动手,一群勋贵气势汹汹的看着李景隆的马车,几个淮西勋贵的老头子默默的站到远处,眼神之中闪烁着怒意。
如今的这种场面,就算是朱标也没有意识到,当初他做这个局,非就是想恶心一下孔家,让他家中不安宁而已,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淮西勋贵竟然如此敏感!
弹劾李景隆的奏章,就好像是雪片一样递到了朱标这里,虽然事儿都不大,也有很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这些事如果加在一起,怎么着也能下了李景隆军机大臣的位置!
朱标放下奏章,心中暗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看来这出戏得抓紧了……就三天以后吧,加上这件事情,足以让那孔家身败名裂!”
“来人!去给朕把秦寿生喊来……”
这应天城因为朱标的一记昏招变得风起云涌,朱标此时也对皇权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理解,他不能轻易乱闹,他一闹,下边的人就要动刀子!他一动刀子,下边的人就要拼命!
而在这个时候,朱元璋爷孙二人却查到了一个让他们十分气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