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楚欢颜只随便应付了几句,然后便故作恼怒的询问起楚晚烟脸上的伤来,直说若是受了委屈,和离也妨。
楚晚烟哪里肯和离,也顾不得再追问珠儿的事情,又匆匆的回了周家。
只是这一次回去之后,等着她的,就是一堆脏衣服了。
楚晚烟日子从天上掉到地下,被周母骂着,只能开始干活的时候,好些天没有露面的林泽远,则是再次出现在了侯府。
这一次,他还给楚欢颜带来了一只镶着碧绿宝石的金簪。
“颜儿,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替人抄写书文,还卖了一些字画,换了银子,专门买下这只簪子。”
林泽远将用帕子隔着的簪子,放在了楚欢颜身侧的案几上。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闹出误会惹你伤心了,这簪子就当是给你赔罪的,你莫要再生我气了,可好?”
林泽远眉眼温柔,语气更是满满诚挚,像极了因为恋人闹脾气,而想方设法安慰讨好的俏郎君。
可是此刻,楚欢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簪子,却通体生寒。
重生以来逐渐隐藏住的恨意,差点再一次尽数翻涌了上来。
她真想立刻就杀了林泽远!
“颜儿,你怎么了,是不喜欢吗?”林泽远见楚欢颜迟迟不语,又道,“我也不知女儿家都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可能买的不合你心意,但这是我挑了许久的,颜儿,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收下这簪子,消了气好吗?”
楚欢颜眨动了一下眼眸,克制住里面翻腾的怒火。
不,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自己缠绵病榻,受尽蒙骗,后来更是名声丧尽,被人嘲笑羞辱,吃尽苦头。
不管是林泽远,楚子渊,还是楚晚烟,若只是让他们就这么死了,都太便宜他们了!
楚欢颜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眸之时,眼底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簪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一刻,林泽远的说话声和记忆中那高高在上,满是讥讽的语气,几乎同时响起。
“颜儿,这当然是我买的,专门买给你的。”
“还记得我当初送你的那根簪子吗,那根本不是我买的,而是从一个病死的妓女头上扒下来的。”
“为了这簪子,我跑了好多家珠宝铺子,挑了好几日,这几天连读书都顾不得。”
“一个下等妓女,染了病,最后又被嫖客给玩死了。都说她染了瘟疫,头上的簪子没人敢碰。其实她得的是脏病,我和依依特意花钱雇人去了乱葬岗,专门从尸体上拔下了这簪子。”
“颜儿,你就念在我这一片真心的份上,莫要再计较从前之事了。在我心中,你是尊贵的侯府嫡女,是独一二的,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人而背叛你。”
“楚欢颜,我最厌恶的便是你那矜持高贵的模样。若不是为了给你寻晦气,我们又怎会这般花心思。堂堂侯府嫡女,带着得了脏病而死的妓女的簪子招摇过市,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