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闻言也点头道:“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大家都在担心流寇,但实际上那些妖族的第一波冲击才最危险。真要是让他们过了缺口冲进了村子,村民们一旦胆寒被冲溃了战阵,后面的仗就不用打了。……就是不知究竟会来多少猪头人?”
说到这里灵宝已眉头紧锁,突然间又一拍脑门:“赶紧去找白溪英,集合村民拆房子。……考虑了那么多事,却留下这么大的疏漏!”
灵宝找来白溪英,召集族人紧急下令。将村寨外围靠近寨墙的房屋全部拆除,乱石废墟就堆在原地形成障碍。这么做不仅是防妖族的,那些猪头人要进攻必然会选择在西面。可是虎娃刚刚说了,要提防敌人跃墙而入。
站在靠近寨墙的房屋顶上,可以向村中射箭,届时赶过来的村民就是活靶子。以这些屋顶为跳板,高手越墙突袭也更方便,而其他敌人可以射箭掩护。白溪村可没有准备盾牌,就算有盾牌,也根本来不及训练村民使用枪盾配合了。
现在把这一圈屋子全拆了,留了一地的废墟乱石,不仅可以防止这种进攻,也可以阻止大队人马冲击寨墙。
假如灵宝第一天来到白溪村,就下这样的命令,被拆房子的这些人家肯定不会愿意。但如今他在村中已有威望,而且白溪英也承诺,事后会集合全体族人帮助这些人家重建房舍。所大家一起动手,几位高人也出手帮忙,在一天之内就把这些房子拆掉了。
这天晚饭后,田逍冲虎娃悄声苦笑道:“您偶尔听见的两个猪头人说的话,我们全族人就搬到了寨墙内,又集合操练了这么多天,族长还拿出了祖上所留的宝物,请来这几位高手,如今连房子都拆了这么多。假如那些流寇没来的话……”
老者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虎娃明白是什么意思。迄今为止,没有别人听闻妖族勾结流寇将来洗劫的任何风声,所有这一切,都是虎娃的推断。假如虎娃听错了或推断错了,那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虎娃也沉吟道:“那两个猪头人当时的话,我绝对没有听错。……逍伯,您最近就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吗?”
田逍思索道:“最近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确实很反常。以往到了入冬后,山膏族就应该带着各种物产、赶着猪到这里来交换东西了,可今年却一直都没露面。”
虎娃:“那就说明有问题了,今年难道他们不过冬了吗?没来交换东西,就是说明他们不需要交换,而是打算直接来抢。”
田逍:“算算日子,妖族和流寇也该来了,假如能知道他们的动静就好了。”
虎娃:“我们虽不知流寇在哪里,但是山膏族就在北面的深山中,想窥探他们动静倒是可以的。”
就在这时,盘瓠从外面溜了进来,咬住了虎娃的衣服把他往外拉,显然是有事。虎娃跟着盘瓠出了院子,又被这条狗带到了寨墙外。盘瓠这才站起身子呜呜叫着,并用一对前爪比划了半天。
虎娃问道:“山膏族终于有动静了!他们今天来窥探村寨了?”盘瓠又用力点了点头,并伸出一只爪子指着村外的某个方向。此时太阳已落山,沿着寨墙外是一片刚被拆毁的房屋废墟,族人们累了一天都已早早入睡,没有人会看见虎娃和盘瓠在这里说话。
盘瓠今天一大早就溜出去了,是因为虎娃吩咐的事情。村民们忙乎了这么久、请来了好几位高手,但大家都没意识到,其实村中还有一位高手——盘瓠。
村民们没有意识到,想必那些流寇和妖族也不会注意到。虎娃这几天就悄悄交给盘瓠一个任务,要它溜进村外山林野地,注意附近各个制高点有没有人在窥探白溪村。假如有人的话,必定与流寇有关,若追查其行迹,说不定就能提前确定那些流寇的身份、并能知其动静。
白溪村选址在溪边的高坡上,周边有大片田野,视野相对很开阔,能暗中将村寨里的情形都看清楚的地方并不多。周围只有三处制高点比较合适,当初那两个猪头人谈话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盘瓠这几天并未发现有人在暗中窥探白溪村,村民们操练得这么热闹,却根本就没人来看。
这情况多少有点奇怪,但仔细想想也正常。若那些流寇都是当地人,平时肯定各有各的身份、在做各自的事情。他们应该只是约定好一个时间悄悄集合,然后突然洗劫白溪村。至于山膏族那边,当然已经和流寇约定好了日子,到时候才会动手。
上个月山膏族已经派人下山,窥探过白溪村的情况,当时并无什么异常,也没必要天天总来盯着。最重要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想到白溪村已得知消息,便无需窥探白溪村人在做什么。但今天猪头人又来了,这说明对方快动手了,时间可能就在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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