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梁易辰,祖上曾经是木匠,为相室国王室打造过宫殿,后世子孙便以梁为姓。梁易辰最早是一名散修,拥有三境修为时成为了一名共工,因为其天资出众,得机缘拜在了赤望丘门下,如今已拥有五境九转修为多年。
梁易辰虽未在国中任职,但拥有国工大人的身份,且其身份很特殊,相当于赤望丘派驻在相室国中的首脑人物。
赤望丘的势力遍布巴原各地,樊室国与帛室国的宗室便直接被其控制,国君想立哪位公子继位,恐怕得赤望丘先点头才行,这两国中各种重要的职务,很多都是由赤望丘传人担任的。但在巴室、相室、郑室三国,情况稍有不同。
这三国宗室并不受赤望丘控制,但赤望丘却很注意各大宗族的年轻才俊,同时也重视各地出众的散修,若认为有必要,则会设法将之引入赤望丘门下。而巴原上的众散修、各宗族中的年轻人,当然也希望能有机缘拜入这一大派宗门。
所以赤望丘在巴原各地的门人,有一个任务便是注意发掘合适的传人,通过这种方式扩张宗门势力。但实际上,有太多人愿意送好处求上门,希望本人或其子孙能得到赤望丘的指点,赤望丘发掘传人之举反倒成了一种恩赐。
赤望丘表面上并不插手于各国纷争,尤其是在巴室、相室、郑室三国中,并不直接干涉国事。但赤望丘有很多弟子就生活在各城廓中,他们都是地位尊贵的修士,假如都听从赤望丘的号令行事,潜在的影响力极大。
梁易辰就是本地人,却成为了赤望丘弟子并拥有了如今的修为,他住在相室国都,负责赤望丘在相室国中的事务,比如将宗门消息以及命令传达给各位赤望丘传人。
舆轩若有求于赤望丘,他应该找的人就是梁易辰,如今便登门拜访了。舆轩不是空手来的,他从相室国的传国器物中拿了一件神器奉上,并向梁易辰提出了请求。
如今少务大军压境,即将切断相穷大军的后路,相室国这一战恐要大败,国君都未必能回得来。少务已占据相室国东境大片城廓,舆轩只能带着国君诸子退到西境据守,万一相穷不归,他将再立新君。
可就算是这样,相室国能否守得住,仍是未知之数。所以舆轩向赤望丘求助,希望赤望丘能够出面干涉——发话让少务停战和谈。
就算是停战和谈,相室国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无论什么代价,首先都要将西部的国境保住,日后才有翻身的机会,总之要避免灭国的下场。
梁易辰听明舆轩来意之后,沉着脸道:“相穷举兵之时,未曾问过赤望丘的意见。如今兵败之时,兵正大人倒想起我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不责问相穷也就罢了,兵正大人居然还有脸登门相求?”
舆轩心里直想骂人,暗道这位国工好大的架子,区区一名五境修士,听口气便自以为能代表整个赤望丘了?相穷这几年确实对赤望丘有点防备之心,不希望被大派宗门势力插手操控国事,但对梁易辰可是礼待有加,平时没少给好处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舆轩表面上还得赔笑道:“易辰先生何出此言?主君对您的敬重,国中无人不知,这几年对赤望丘的供奉,也是越来越丰厚。”
梁易辰仍板着脸道:“相君供奉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是国中诸事,几乎从不征求赤望丘的意见,就当我是个摆设吗?”
舆轩只得又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都是因为采风大人西岭所进的谗言。西岭多次建议主君,要恢复当年的学宫、诸事少受赤望丘的影响。其实是他自己有私心,想成为学宫之长。”
梁易辰说的情况也是事实,舆轩不得不将西岭抛出来背黑锅。其实以相穷的个性,怎会被西岭的谏言所左右,只是西岭的建议恰好符合相穷的心思,相穷也不希望国中之事过多受赤望丘的控制。
但舆轩总算给了梁易辰一个台阶下,梁易辰很矜持地点了点头道:“西岭那些谏言,我多少也有所耳闻。相君被谗臣蛊惑,才有今日下场。而兵正大人求到我这里,又希望我怎么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