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室国抓走了白叔辛这个人证,白果城城主白伯乙率人潜入善川城救兄弟,却失手被擒,巴室国顺势起兵突然攻占了白果城。
这场冲突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少务攻占白果城后便按兵不动,派使者去质问郑股。消息传到赤望丘也需要时间,赤望丘就算想劝阻都没法再开口。因为郑股可是想要少务的命,就算是普通人有此遭遇也得寻仇,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还能不让人出气吗?
郑室国与巴室国在国境屯集重兵却没有打起来,这时相穷却突然横插了一杠子,率大军杀入了巴室国国境、连下三城直扑国都。相穷事先也没征求赤望丘的意见,他追求的战略就是进军神速、要打巴室国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劝阻巴室国举兵反击呢?今日相穷大军杀到了巴都城下,而少务大军亦杀到了相都城下。其实星煞下达命令之时,相穷尚在攻打彭山与丈人山之间的关防隘口,而少务也刚刚击溃悦耕大军的防线,但这位高人已经判断出战局走向、清楚双方主帅的战略意图。
仗既然这么打,必然有一方的都城会被攻破、最终不得善了。于是星煞同时对派驻在相室国与巴室国中的宗门联络人下了命令:若巴都城破,要设法将少务的一位兄弟带到赤望丘;若相都城破,则尽量将相穷的一个儿子带回去。
星煞使用岩鸽传讯,岩鸽的身上带着一件很小的法器,上面附有御神之念,要用赤望丘秘传之法解读。梁易辰接到命令后一直在琢磨该怎么办,当舆轩大军战败之后,他就在等着有人求上门来,顺势提出要求,那样总比自己上门更有面子、也更容易开口。
可是梁易辰足足等了三天,舆轩都未找来他,他暗中打听到的消息,舆轩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西撤了。梁易辰差点就绷不住了,假如舆轩不来找他,他已经打算直接去找舆轩要人了,并顺口给予某些许诺。
恰在这个时候,舆轩终于求上门来,让他也大大松了一口气,顺势提出了要求。梁易辰这些天等得很辛苦,但使命最终完成得很完美,怎能不得意?
……
路遇梁易辰只是行军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少务大军很快就推进到相都城下。这座城廓虽然比不上巴都城那么宏伟,但也不小,城墙高大而坚固,此刻已四门紧闭。
少务下令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围城,却独独在西面留下了一个缺口。这也是灵宝提的建议,舆轩大军虽然败阵,却提前将附近各村寨的民众都撤入都城,假如围困四门攻城太急,城中组织军民登城,同时散播假如破城将会被屠戮的谣言,将使民众们不得不死战。
这是少务进军途中遇到的最坚固的一座城廓,一味围困强攻可能付出的代价很大,莫不如给对方留一线生机,也能扰乱城中的军心。
少务采纳了这个建议,他巴不得城中守军逃去,就算将来顺势追击,也比此刻强攻都城对付起来轻松多了。少务不围西门,派军阵堵住北门和南门,摆开攻城车主攻东门。开战之前,他还派了一批嗓门大的修士站在阵前喊话劝降。
负责守城的副兵正宇光将军并没有主动献城,反而命军士射下一排冷箭。攻城之战不可能避免,少务挥手下令,攻城箭楼、登城坡、破城锤皆向东门推进,终于展开了强攻。相穷在国中虽不像后廪父子那样受万民拥戴,但毕竟还有忠于他的势力,相都城不可能不战而下,就看少务最终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守城军民在宇光的严令之下虽没有投降,但看着城外杀气腾腾的巴室国大军,心里也难免感到一阵阵绝望。假如相穷不能及时回师,后方又没有大军来增援,这座都城迟早是守不住的,若不是依托坚固的城墙,很多军士恐怕都已经想逃跑了,此刻是硬着头皮在守城。
在战鼓声中,宇光一脸肃穆,站在城楼上指挥,他在判断少务大军的主攻目标。破城锤攻城门似乎是佯攻,少务将精锐重兵都集中在城门北侧,推动登城坡企图靠近城墙,后面还跟着很多座攻城箭楼掩护,那一带区域集中了最多的大型攻城器械。
都城能不能守得住,宇光尽量不去想,他只想尽最大程度打击少务的锐气,假如攻城的主力精锐受挫,这一波攻击被击溃,就能有喘息的机会。他也知道少务没有围困西门,便下令关闭西门、城中任何人不得趁机逃离,所有青壮都要组织起来上战场。
巴室国这边,指挥军阵扛着登城坡冲向城墙的是盘瓠。按照经验,他们遇到的第一波反击应该是迎面射来的箭矢。但军士都躲在巨木扎成的登城坡下面,箭矢的威胁不大;等到靠近城墙时,守军的第二波反击则是大量的滚石,并可能有随军共工施展法术配合,这时会造成较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