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石明很诧异。
早先石勒让空寂杀摩诘,空寂一直舍不得。
再后来,摩诘被龙辰拐走,石勒又让空寂杀摩诘,空寂表面上应允,但空寂和尚表面上答应,实际上迟迟不行动。
其实从内心来说,空寂一直把摩诘当做儿子看待,他下不了这个手。
就算摩诘到了东周,他也觉得摩诘不会帮东周对付西夏,顶多就是在庙里当个方丈。
但是现在,他看完了摩诘演说的佛法,空寂改变了想法。
摩诘不死,招提寺将面临灭顶之灾!
“龙承恩的妖法太厉害了,他说众生都有佛性,众生都可以成佛,这个妖法太具蛊惑性,天下百姓必定信奉。”
“天下的佛法就不是我招提寺一家了,而是两家,而且...真佛寺的佛法信众更多。”
“这是动摇我招提寺根基啊!龙承恩,你好歹毒!”
空寂和尚把桌案上的宣纸扯得粉碎,又反手一掌将桌案打得粉碎。
石明捡起地上的碎片,想看看把空寂逼得发疯的妖法到底说了什么。
空寂却一巴掌扇在石明脸上,怒斥道:“不许看!龙承恩的妖法不许接触!”
石明马上站好,说道:“方丈放心,弟子必不受妖法蛊惑。”
空寂和尚顾不得模样憔悴,大踏步出了招提寺,进了王宫。
宫里的太监却告诉空寂,石勒到东南边的盘河打猎去了,三天后才回来。
空寂和尚耐着性子回到寺中,吃了点东西,然后回房睡觉。
两天后,石勒从盘河回来,空寂马上进宫面见。
“国师有什么急事?”
石勒在盘河听到消息,说空寂和尚面容憔悴,找石勒有事。
石勒本来想多打猎几天,因为空寂和尚,他提前回来了。
“王上可知逆徒摩诘在东周真佛寺开坛说法之事?”
“听说了,本王在盘河遇到了游方的僧人,他说摩诘佛法精湛,必成一方佛宗。”
盘河位于玉佛关西南边,和南梁接壤,那里水草丰美,气候也好,适合农猎。
在盘河的时候,石勒刚好遇到了从东周来的僧人,那僧人在真佛寺听了三天说法,大受启发。
“那王上应该知道逆徒的佛法完全不同于我招提寺的佛法,他另立山门,演说妖法,蛊惑人心,天下信众必定随他而去,我招提寺的威信将荡然无存,我们西夏布局十几年的佛门信徒势力也将土崩瓦解。”
空寂和尚一番话下来,石勒听得虎须倒竖,骂道:“叛徒摩诘竟敢如此!本王早劝你杀了他,你却舍不得,如今养成心腹大患!”
西夏国小民少,佛门是支柱,也是渗透东周和南梁的手段。
如果摩诘另辟蹊径,把信徒挖走了,西夏国力将大损。
“贫僧也是后悔莫及,为今之计,只有杀了摩诘,永除后患!”
空寂和尚说得痛心疾首,悔不该放过摩诘。
“可摩诘已经在东周,还成了真佛寺的方丈,杀了谈何容易。”
真佛寺紧邻京师,那里有龙辰,最可怕的是女帝。
如果女帝出手,别说杀摩诘,空寂和尚自己也要葬送。
空寂和尚决然道:“龙承恩能从招提寺拐走摩诘,贫僧就能在真佛寺清理门户!”
这一次,空寂和尚真的怒了,就算女帝在京师,他也要走一趟。
“国师,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