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外套缠紧她的双臂,又扯过安全带绑住她的双腿。
路曼的呼吸越来越促,张着红润被咬肿的唇示意他将布匹塞进嘴里。
他太知道她是如何绑自己的,也太知道她是如何在床上咬着布,怒声嘶吼的。
因为太过熟悉,他塞布的手都在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的不肯在她面前落下一滴泪。
车子和来时一样,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一路风驰电掣,他像扛着一个蠕动的茧,就这么冲进了黄秀文的家。
黄秀文是退休的军队医生,在军校和齐蕴藉有过几面之缘,与他爷爷又是至交好友,也曾给路曼做过治疗,在他这他比较放心。
刚躺下的黄老被急急忙忙从床上拽起,又跟风火轮似的被推向家中的小型手术室,双手被堆满了一迭用不到的杂乱器材,看面前急到满头汗的小伙,不得不缓声询问:“蕴藉,你不说她的情况,我怎么给她治疗呢?”
他放下手中乱七八糟的手术刀止血钳,望向双腿发颤身体在冰火两重天受苦的女人。
路曼将双腿尽量抻直,吐出早已湿透的布料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黄老,又……”
黄秀文抬手制止,“别寒暄了,你这是吸毒了?”
她平缓着呼吸,尽力压制着身体的反应,“吸了、一一些,吃了近三、三倍量,阻断剂……失效……”
“新品、毒……啊~”她不受控,双臂力气倍增,眼里原本还存在的一丝清明逐渐被僵硬替代,整个人像失智的丧失,崩断绑在双手上的西服,用力一跃,眼看就要将一旁的手术台掀翻,齐蕴藉连忙上前环住她的腰。
路曼扭身一旋,像条滑溜溜的泥鳅从他臂弯中逃走,破碎的裙摆被挣裂,露出大片旖旎的风光。
黄秀文急忙挪开眼,垂手低咳,“你先把她控制在病床上,我在门外等你们。”
齐蕴藉压根来不及应答,门刚落下,瓶瓶罐罐的咣啷声大的响彻整栋房子。
黄夫人披着外套从楼上走下来,困倦的面上还有些睡眼惺忪,“老黄,我进去看看吧,毕竟是个女孩子。”
黄秀文拦住她,“小年轻们你去插什么手脚,当初我俩在这屋内不比这二人动静还激烈?”
黄夫人老脸一红,虽布满皱纹,但保养得宜,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就你能,我们和他们能一样吗?路曼这孩子,好不容易戒掉了毒瘾,再次染上可怎么是好?”
她焦灼的在门口打起了转,当初见到她,就觉得这孩子异常的亲切,在听到她的遭遇后更是深感同情,只是一个才成年没多久的女娃子,就要遭受这些,老天爷到底遮住了哪只眼,不能让那些恶人早早下地狱。
房间内动静逐渐变小,齐蕴藉压着她的双膝,整个人几乎靠在了她身上,手心摸索着能用来捆绑她的工具,却意外在床缝里摸到了硬硬的物体,手感和校内的不太相同,但那个大小,就极其类似某物。
他将双手执于一掌内,摸出那个冰凉的铁块,偏长的链条和铁床架发出摩擦的金属声,身下人又在蓄力扭动,他来不及多想,将手铐卡进她的手腕里。
双手被扣,余下的自然就简单多了。
也不知这床是绑了多少个瘾君子,竟四个角落均有手铐和脚铐,和他见过的不太一致,却出奇的好用。
黄夫人见门开,立马起身想要进去看看,黄秀文本还在她肩头按摩的手僵在空中,有些不大情愿地白了他一眼,“控制住了?”
“嗯。”齐蕴藉点头,清澈的眸子旁均是大颗汗珠,燥热的屋内有空调冷风吹在身上有些凉,衬衫早已汗湿,贴在他胸口和脊背,“床头和床尾有手铐和脚链,绑在床上了。”
黄夫人的脚步一僵,头跟卡了带似的缓慢扭过来,“你、你说什么?”
犀利的眼神一扫,黄秀文害怕的瑟缩着头,脚底抹起了油,“我去看看情况,这次毒性可大了,唉呀呀……啧……”
这个死齐老头,他孙子和他一样讨厌!
手术室原本并非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这件屋子是他年轻时候和黄夫人夜夜笙歌的地方,被齐老头误打误撞进去后,他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当初大家都是年轻小伙儿,在家和自己老婆玩玩怎么了!
和自己老婆玩的花一点怎么了!
怎么了!
他以为他很好吗?还不是跟个舔狗一样跟在他自己老婆身后。
这件事被齐蕴藉爷爷在战友间都传成了笑柄,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黄夫人那里,黑着脸逼他将屋子拆除,他哪舍得,只得做做表面功夫改造成了个小型手术室,但往年的珍藏全部都在室内。
如今两人人老珠黄,早已过了爱玩的年纪。
可这事被齐老头的孙子再次抖了出来,保不齐他今后几日都没法正常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