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启程赶往天龙寺。
早在几天前,慕容复就派人提前赶往天龙寺下了拜帖,虽然比拜帖上的时间早了几日,但是也不是特别突兀。
天龙寺实际上是大理国的皇家寺院。大理虽然是小邦,但是历来崇信佛教。历代大理国君多有退位之后出家的习惯。因此,天龙寺在大理国的支持下,论起规模比之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也不遑多让。慕容复等人一路走来,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整座寺庙依山傍水,松林掩映,雄伟中不失清幽,看得慕容复等人一路赞叹不已。
由于担心神秘人卷土重来,慕容复等人不放心将阿朱阿碧等人留在馆舍内,所幸天龙寺也不是那迂腐不堪之地,一行人说明原因之后,天龙寺僧众便放行了,倒是省却了不少麻烦。
到得禅室,天龙寺方丈大师本因禅师亲自接见了众人,一行人叙礼已罢,慕容复上前,毕恭毕敬地说明了来意。
“没想到慕容公子一代人杰,遭此大难,贫僧深感惋惜,再加上慕容公子一行千里而来,居然在我大理境内遭人行刺,更是我们大理的不是。我佛慈悲,既是公子有难,登门拜访,自当救治,请慕容公子随老衲前来。”本因禅师说道。
原本以为,对方会拒绝,听到对方如此一说,慕容复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当即随着本因的引领,包不同见状,不禁叫了一声:“公子!”
“你等在此等候,不要扰了天龙寺众位高僧的清修。”慕容复淡淡说道。
来之前,包不同等人力劝慕容复不要走这一趟,万一天龙寺和那一晚的黑衣人有关系,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但是慕容复坚持认为,此事和天龙寺没有关系,因此执意前往,众人无法,也只能听从慕容复的安排。
穿过一道漫长的走廊,来到另外一间禅室,这间禅室相比之前那间要小得多,却明显更为雅致,室内名香缭绕,沁人心脾,令人踏入室内那一刻便精神一振。
房间内还有几位僧人,慕容复知道,这大概就是天龙寺另外三位和本因同辈的天龙寺高僧了,当即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本因为慕容复一一介绍。
叙礼已毕,双方分宾主坐定。本因禅师开口道:“慕容施主远道而来,天龙寺自当竭尽全力以救治慕容公子,如此方才不负我佛法旨。但是如今天龙寺遇见了一件关系天龙寺安危的大事,敝寺百年基业系于一旦,本寺本字辈弟子须全力应对,请恕敝寺不能尽全力,待得敝寺退得大敌,度过此劫,再为慕容公子全力医治。”
慕容复闻言,微微动容:“贵寺遭遇了何等劫难,令众位高僧如临大敌,慕容复虽然智单力薄,既然在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就算肝脑涂地,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四位本字辈禅师闻言,对视几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惭愧等等情绪。本因禅师长叹一声,双手合十,对慕容复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慕容施主侠肝义胆,虽然功力尽失,依然不避生死,急人所急,老衲与众位师弟万分感激,但是此事乃敝寺危难,慕容施主不必以身犯险。”
闻言,慕容复拍案而起:“世人皆言‘北乔峰,南慕容’,慕容复虽然无缘得睹当今天下第一帮帮主的风姿,也曾听闻其行侠仗义,为国为民的英雄事迹,我慕容复大好男儿,又岂是浪得虚名,莫说今日慕容复等在此,就算是远在万里之外,听得他人有难,也当不避险阻,为他人排忧解难,何况今日。慕容复无用,大不了把这一腔热血洒在贵寺罢了,岂有畏祸远走之理?”
这一番话下来,禅室内众僧无不动容。本因起身,对慕容复恭恭敬敬地又施上一礼:“天龙寺上下,谢过慕容施主,施主高义,贫僧不及万一,佩服之至。”
接着又坐下,幽幽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皆因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