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丁春秋的小无相功并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火候,不然周身内力如臂指,心随意动,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向慕容复暴起发难,也不至于一直被对方压着了。
一道细小的裂缝从碗底裂开,接着,裂缝逐渐扩展到碗沿,最后整个酒碗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裂缝。而碗中原本平静的酒也随着裂缝的扩展泛起了波澜,最后在小小的酒碗内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仿佛酒碗中刮起了一场风暴。
终于,“砰”地一声,酒碗直接炸成了无数碎片,仿佛被人以一个千斤巨锤猛地砸了一下一般。
丁春秋发一声喊,手指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连弹十几下,几滴溅开的酒水就像离弦的箭矢一样向慕容复飞去。
慕容复左手折扇一开。折扇仿佛雄鹰张开了双翼,迎上了即将到来的风暴,又似甲士立起了手中的盾牌,翼护着自己身后的君王。
漫天酒水打在折扇上,又被一一反弹回去。反震回去的酒水偶尔有一滴打在路边的青石砖上,石砖上便出现一道裂缝,接着瞬间又浮现出一个大洞,显然这一滴酒水中蕴藏着可怕的剧毒。
丁春秋十指连弹,衣袖翻飞间仿佛穿花蝴蝶,游戏人间,说不出的飘逸灵动。慕容复则将一把折扇用得密不透风,任酒水如疾风骤雨,那折扇则如风雨中的一从芭蕉,任雨水穿林打叶,终究岿然不动。
最后一滴酒水被折扇挡开,丁春秋足尖一点,双掌合拢,向着慕容复拍出。慕容复将折扇随手一扔,双掌迎上了丁春秋的双掌。
两人手掌接触的那一刻,丁春秋的眼里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接着变掌为爪,两手紧紧地抓住了慕容复的双手,接着,内力催动,体内毒质就像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顺着慕容复的手掌向着对方体内奔涌而去。
他这化功大法以毒为基,每使用一次就要消耗一部分体内的毒质。而失去的毒质必须及时补充回来,否则一旦失去的毒质过多,又不能及时补充,功法就会反噬。
到时候全身经脉、皮肉,由内而外地溃烂,并且,一时间人还不会立即死去。那种感觉,比凌迟处死还要恐怖一万倍。他当年曾以类似的手法处决过一名背叛自己的弟子。
将其关到一间密闭的石室内,使其无法补充毒素,饭食等一应俱全。那弟子足足哀嚎了一个月,最后才在那种比凌迟痛苦百倍的煎熬中凄惨死去。
入今,他如此不管不顾地使用了大量毒素,显然是对慕容复存了必杀之意。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复双手被制住,脸上却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嘴角还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丁春秋一愣,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想撤回双手,却发现双手仿佛被鳔胶粘在了对方手上一样。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道从对方手掌中涌出,先前被他打入对方体内的毒质悉数沿着先前的轨迹返还进了丁春秋体内。
“我慕容家绝学,岂是你这个叛师之徒所能理解的!”
慕容复冰冷的声音,仿佛一道炸雷在丁春秋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