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在地上不停地扭动,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在彻底失去活力之前拼命地摆动自己的身体,试图回到水里。
但丁春秋这条注定要死的鱼今天是不可能回到水里了。这里不是星宿海,没有人将他捧成万人之上的星宿老仙。几十名丁春秋带来的弟子眼见情况不对,纷纷向谷外跑去。然而,神山等一众中原武林人士将这些残兵败将一一拦下。
虽说这些人没胆子硬抗丁春秋的毒功,但是借着这个机会扬名,痛打落水狗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相当大。这样一来,他日行走江湖就可以对他人说自己与南慕容北乔峰联手将一干星宿派的妖人一网打尽。论算盘功夫,这些人比最高明的账房先生还要精明。
丁春秋连遭重击,被打得真气闭塞,筋脉都断了好几处,纵然逃得性命,没有十年八年的修养也很难恢复过来,何况慕容复怎么可能让他逃?
丁春秋自知今日定然无幸,大叫道:“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救我!您不是为了逍遥武学而来吗?无崖子的传人就在这里,杀了他就能拿到!”
教主?
听到这个称呼,慕容复内心咯噔一下:这星宿老怪难不成还藏了什么后手?叫了厉害的帮手?
慕容复惊疑不定,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场的江湖高手,慕容复不说全认识,也认识个七八成,剩下的也都和江湖传言中的名号差不多,哪里有什么教主一类的人物在里面?
人群中,几名相貌平常的汉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细微的动作混在人群中一闪即逝,慕容复看上去并未注意到。
慕容复冷笑道:“丁春秋,你的星宿派虽说是一群臭鱼烂虾,乌合之众。但你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怎么哪里又冒出来什么教主大人了?”
丁春秋一开始苦苦哀求,语气凄婉,到后来见无人搭理自己乃至于破口大骂:“姓杨的!你背信弃义!不得好死!老仙我瞎了眼,相信你这么个无胆的鼠辈!”
慕容复静静地看着丁春秋拙劣的表演,冷笑道:“丁春秋,丁师兄。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逍遥弟子的话,就不要虚张声势,丑态百出了。”
丁春秋怒视慕容复,嘶吼道:“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当年我在无崖子门下十几年,这老贼半点绝学都不传我。为什么你一个慕容家的后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什么都交给你了!我不服气啊!”
丁春秋就像一只被猎人逼到墙角的野兽,周围围着无数的猎犬和拿着武器的猎人。都说困兽犹斗,可此刻的丁春秋是连斗一斗的力气都没有,在场的任何一名成名的高手都可以轻易将此时的丁春秋斩杀。他现在能够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用仅剩的力气发泄自己的不满。
苏星河怒斥道:“禽兽!畜生,你的眼里还有一点道义吗?”
丁春秋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强装镇定怒道:“师兄!你在此说的好大话!你当然可以站在高处指指点点。这老贼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地当上逍遥派掌门,连门规都改了!老贼一死,我逍遥派数不清的财富和武学不还是你的吗?”
慕容复心道:这倒的确如此,无崖子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确实不太地道,偏心也过于明显了。
要说无崖子本身的武学水平确实是高,但教徒弟的水平可就不敢恭维了。一个苏星河分心于杂学,导致自身武学水准高不成低不就,被丁春秋压制了几十年。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无崖子执意不将逍遥派高深武学传给苏星河,让他去找丁春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