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南海鳄神抢在叶二娘前面,迎上了扑面而来的巴天石,一时间两人缠斗不休,胜负不分。巴天石的武功本不及南海鳄神,但轻功身法远较对方高明,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反观叶二娘这边,抽出一把薄薄的板刀,迎上了范骅和华赫胥二人。虽然二人联手,压制住了叶二娘,但一时间倒也拿不下。
叶二娘左支右绌,拼命抵挡,暗道:“大哥,只盼着你这次能杀了这人得偿所愿。今后二娘可不跟着你了!也算是最后为你尽一份力吧!”
至于渔樵耕读四人,早就被段延庆打成了重伤,能够逃得性命全靠对方手下留情,哪里帮的了忙?
段正淳道:“生死胜败,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论谁来帮助,都是和我段正淳过不去!”
他既然开口说话,内力自然较损,但段延庆非但不进逼,反而退了一步,双杖杵地,等他说好了再斗,这一下反而是解了段正淳一时窘困。
范骅等人暗自心惊,瞧着架势,段延庆固然风流闲雅,大有古之君子遗风,绝不乘机占人便宜,但也是有恃无恐,根本无须占此便宜。
段正淳微微一笑:“进招吧!”左袖一拂,长剑跟着袖风递出。刹那间,长剑与竹杖重新战作一团,段正淳连进三剑,段延庆杖上内力再盛,一一将他逼了回去。
段正淳第四剑“金马腾空”横飞而出,段延庆左手一招“碧鸡报晓”点了过去。
长剑与竹杖相交,刹那间连在一起,难以分离。段延庆连催内力,要将对方的长剑震开,那只竟然无法如愿。
他喉咙间咕咕作响,猛地右杖往地下一点,借着这股力道,身子腾空而起,左手的竹杖仍然黏在段正淳的剑尖之上。
这一个双足站立,如渊停岳峙,纹丝不动。那一个全身凌空,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
旁观众人都知二人已经到了比拼内力的紧要关头。
段正淳固然站在地下,双足能够借力,沾了些便宜,但一则段延庆居高临下,二则内力远比段正淳为高,片刻之后,长剑渐渐弯曲,而竹杖依然笔直,显然两人内力已分高下。须知高手对战,轻易不比拼内力,往往见招拆招,因为一旦到了比拼内力的阶段,那就往往意味着退无可退,其过程往往凶险无比,往往既分高下,也诀生死。
而往往同层次高手之间内力的拼斗能持续一连几个时辰。段正淳与对手刚一交手,便是不敌,显然和对方不在一个层次上。
段正淳眼见手中长剑随时都会折断,深吸一口气,左指点了出去,用的正是一阳指上的造诣。然而段正淳的功力远不及其兄段正明,指力难及三尺之外,他和段延庆杖剑相接,两件兵刃加起来,长及八尺,这一指自然伤不到对手。因此这一指并非指向段延庆,而是射向他的竹杖。
他连点三指,段延庆的竹杖晃了三次,手中长剑渐渐有了回复之势。
不过段延庆只用左手,就逼得对手双手齐出,若是再一杖点来,段正淳如何招架?
果然,下一刻,段延庆右手钢杖一点,点向段正淳左手食指。
“到此为止了!”
段延庆一声冷哼。
指力与竹杖相接,段正淳顿觉一股酸麻感传遍整条手臂,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局势登时全面崩溃。
“啪”地一声,长剑在众人的注视下断成三段,段正淳“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眼见段正淳命在旦夕,大理三公再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一起迎上。
南海鳄神和叶二娘连忙挡住,然而巴天石毕竟仗着轻功高明,躲过了二人拦截,来到了段正淳身边。
“找死!”
段延庆冷哼一声,面对段正淳尚且顾及同门相争的规矩,有所保留,对巴天石可没什么好说的。当即雄厚内力催动的腹语术令对方心神一震。
巴天石的武功不过略胜原本四大恶人中最末的云中鹤,比之南海鳄神尚且有所不及,又如何是全力出手下的段延庆的对手?
仅仅一个照面,巴天石就被对方的一阳指力凌空点中,软麻在地。
“等我收拾完段正淳,再来处置你!”
段延庆冷冷地瞥了巴天石一眼。
“段延庆,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牵扯无辜!”
段正淳厉声道。
“呵,死到临头,还不忘收揽人心为你卖命,又用吗?”
段延庆冷笑道。
“哎!那可未必哦!”
伴随着一阵琴音响起的是一阵爽朗大笑。
接着一名怀抱铁琴的白发老者和一名背着长剑的劲装剑客飘然而至。
段正淳眼前一亮:“康先生,卓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