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看来,以慕容复这手出神入化的武功,又何须暗箭伤人!又何必留下痕迹!
全冠清脸色苍白,继续狡辩道:“就算你慕容复武功高强,博通百家。未必就不会故意为了立威故意留下痕迹,然后见我丐帮势大,又故意改口否认!”
听到此处,慕容复噗嗤一笑,就是不少的丐帮弟子都觉得全冠清所言荒诞不羁,好笑无比。
慕容复突然神色一变,指着全冠清大喝道:“全冠清这个败类,他勾结旁人,杀害了马副帮主,奸污了马副帮主的遗孀。为了掩盖自己的丑行,故意煽动叛乱,意图祸水东引!众位丐帮兄弟,不要受他蒙骗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全冠清更是一下子脸都绿了。慕容复的话就像一柄巨大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砸碎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点秘密。
“你,你血口喷人!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你哪里有证据!”
全冠清疾言厉色,气得险些吐血。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而且证据确凿!”
慕容复哈哈一笑。
全冠清心头狂跳:莫非真是东窗事发,自己和康敏那个贱人的事情被发现了?又或者干脆就是那个贱人出卖了自己?
一瞬间,全冠清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众人纷纷看向慕容复,等待慕容复接下来的话。
慕容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听说马副帮主的遗孀是武林中少见的美人,如今依然风韵犹存。全舵主血气方刚,想来该是个健全的男人。纵然一时擦枪走火,犯下错误,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话,众丐都愣在了原地,有人惊怒,有人觉得好笑,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不说话。
良久,陈孤雁怒道:“慕容公子,我等敬重你是世家大族的家主,才以礼相待。你却在此大放厥词,污蔑我丐帮先副帮主的遗孀,欺我丐帮无人也?”
慕容复折扇轻摇,却是半点不着急:“敢问陈长老,慕容复所言,有理有据,既然仅凭慕容复会武功,就能断定慕容复杀了马副帮主。那慕容复方才所言,又有何问题?”
陈孤雁愣在了原地:好象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他们一直都以为马大元是死在锁喉功之下,以此来推断是慕容复惯用的手段。可是天底下相似的武功本来就很多,有锁喉擒拿之效的武功又何止这一种。就是为众人所熟知的,就有少林龙爪手、鹰爪功、虎爪手等等,又怎么能凭此断定就是慕容复下的手呢?
何况以慕容复的武功,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所有丐帮弟子都陷入了沉思。
慕容复轻摇折扇,继续道:“在下游历四方,曾经听到西域吟游商人说起过一则某国故事。颇觉有趣,便将其记在心里。今日高朋满座,不妨说来与众人听听,博诸君一乐!”
“话说西域也有诸国,其国也有官家,一应制度一如我大宋。有一国名为桃花石国,虽是西域小邦,却是我汉家衣冠,传承百年,一朝为敌国夷狄所灭。半壁河山沦陷,满朝文武公卿,都成了敌国俘虏。幸而老国主有一亲儿,名唤完颜构,侥幸逃过一劫,在桃花石国,南方,一众忠臣良将的辅佐下,重整河山,徐图恢复。其中有一名将,名唤岳飞......”
眼下,离靖康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自然没有人知道岳飞之事。慕容复此番假托西国旧事,将一部精忠传娓娓道来。
从岳飞少年立志报效国家,勤练武学,讲到靖康之变,桃花石国河山沦丧,生灵涂炭。讲到岳飞如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看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一众丐帮弟子多是忠义之辈,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怒发冲冠咬牙切齿,时而拍掌大笑,大声叫好,时而以手抚额,摇头叹息。
等到慕容复讲到那岳飞在狱中以血写下一百零六字《满江红》随后携二子于风波亭被那奸臣秦桧杀害之时,无数丐帮弟子将牙齿咬得格格响,眼珠子瞪得都要爆裂开来。
“天杀的秦桧!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名丐帮弟子突然坐起,手执竹棒,大叫四顾。他这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数百丐帮弟子大吼:“杀了秦桧!杀了秦桧!”
等到一众丐帮弟子稍微情绪平复一些之后,慕容复继续道:“岳飞父子被这奸相秦桧害死后。老将韩世忠孤身闯入这奸相府邸,质问道:“岳鹏举一家究竟犯了什么罪?要被处死?”
那奸贼秦桧当然知道岳飞冤枉,说其谋反,更是查无实据,面对老将逼问,只得低声回答以‘莫须有’三字!”
“莫须有”!
自两宋以来,任何一位有血性的华夏子弟听了都会触发PTSD的三个字!
“诸位,只因这可笑的‘莫须有’,便令一位忠诚勇武的猛将含冤而死。令三军将士齿冷骨寒,令半壁河山永落敌手,令万千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艰难求生,令汉家衣冠受外族凌辱!各位,这秦桧该不该杀!这莫须有三字,可不可恶!”
“该杀!该杀!可恶,可恶!”
数百丐帮弟子齐声大吼,连带着看向全冠清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慕容复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全冠清:带节奏?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