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佳瑶带着阮佳豪一路阻地来到古盛翎那里，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和卫裤。看见阮佳豪，他苍白的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豪……豪哥……”他的声音小且抖。

“嗯，是我。”

“闭嘴，快走。”阮佳瑶拍了一下古盛翎，让他赶紧带着阮佳豪走。

古盛翎和阮佳豪走在前面，阮佳瑶走在后面，边走还边回头看有没有发现。

“砰！”一声枪响，古盛翎的左腿中弹，重心不稳跪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小腿快速地流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血洼。

阮佳瑶猛地回头，发现开枪的人正是凌皓峰。他的头发凌乱，睡衣松垮，可他的眼睛却在黑夜中散发出一种如同猎豹一样的光。

那是猎豹在确定猎物的时候瞳孔散发的光。

阮佳豪也愣住了，他被阮佳瑶推了一把，“快走。”

他的腿就像被定住一样牢牢地站在地面上。

凌皓峰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阮佳瑶试着拦住他，被他一把推到一边。

“我还真没看出来，哥儿几个本事大的很。”

“别动他！”古盛翎一下站起来，把阮佳豪死死护在身后。

“哟，没死呢？我都快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小情种。想带着你姘头一起双宿双飞？”凌皓峰的眼睛看着阮佳豪，阮佳豪偏过头，似乎不承认和古盛翎的关系。

“但也得看你的小姘头愿不愿意吧？”他笑着，再次看向阮佳豪，“阮佳豪，你愿意吗？”

“你如果愿意，你们俩今天都得死在这。”凌皓峰的话疑让这个问题成为了必选题，“但是，如果你不愿意，”他又想让阮佳豪做选择了，“你是瑶瑶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大舅哥，我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和瑶瑶完婚之后就恢复你自由。”

“在这两个条件之中做出选择，不难吧？”

阮佳豪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凌皓峰。

空气僵持了几分钟，凌皓峰似乎没了耐心，一把拉过古盛翎，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不选，我就当你面杀了他。”

“豪哥……”

“是想和你的小姘头死在一起，还是想活着，选。”

古盛翎以为阮佳豪会选择第一个，他认识的阮佳豪，只能站着死，从不跪着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选择第二个的。

可是，阮佳豪偏偏走反了路，“我选第二个。”

“豪哥！”古盛翎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为了你自己，你这后半生都要这么苟活下去吗！”

“闭嘴！老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古盛翎被他一嗓子彻底死了心，但他还想继续说：“阮佳豪，你爱过我吗？哪怕……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那么一秒，你的心有为我动过吗？”

这个问题，凌皓峰和阮佳瑶也想知道。

阮佳豪想了几秒，干净利落地回答：“有。”

这个回答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在告别。

古盛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好像一切都变的不重要了。他心里的阮佳豪早就死了，早就死在了当年的书房里。现在面前的这个，他不认识，他也不想去认识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阮佳豪自然认识，是他当年追一个女生买的，后来分手那女生把戒指还给他，他就当个破烂玩意儿随手扔给了古盛翎玩。

“这枚戒指，是当初我陪你去挑的。”古盛翎摸索着戒指上的花纹，是一个很朴素的银环戒指，上面刻着英文字母R，“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上。因为这是你给我的，我就当我们在一起过了。”

说完，古盛翎将戒指缓缓套进左手的名指上，然后一把夺过凌皓峰手里的枪，最后看了一眼阮佳豪，毫不犹豫地饮弹自尽。

阮佳豪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偏过头，他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古盛翎身上。从他站在地上，再到他倒在地上。

“还真是，痴情种。”凌皓峰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