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眼尾余光将人恶狠狠蹬了一眼,姚臻顺着眼前布满厚茧的大手看向男人的眼睛,那种毫不掩饰直接落在人身上的目光,写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姚臻将自己的右手放上他的掌心,少女白嫩细腻的柔荑同男人黝黑的肤色形容鲜明对比。
徐束礼收拢掌心,微一使力,少女便朝他怀里跌过来,手掌扣住那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人带到舞池中央。
姚臻此刻满心都是忐忑,她拢共参加的舞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除了会走几个简单的舞步,对跳舞真可谓是一窍不通,更别说扭伤还未完全恢复自如的脚,装在这不甚熟练的高跟鞋里,简直可以想见接下来的自己会是怎样狼狈的姿态。
偏生还有下午那场性事,现下仍旧腰酸腿软,支不起多大力气,只能被男人掌在强健的臂弯当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
一首新的舞曲由黑白琴键敲响序幕,姚臻小小声地贴在徐束礼胸前致歉:徐大哥,我不太会跳舞,要是不小心踩到你,还请多多包含。
徐束礼收回自己逡巡的目光,看着怀里这个玲珑的少女,一掌贴在她腰后撑住身体,一手托着女孩的小手举至肩高,跟着音乐的节奏旋进人群。
妨,你跟着我,就会跳了。
随着翩翩起舞的动作,男人的中式长衫和少女的西式洋裙在半空中纠缠,又分开,奇艺地组合出默契的步伐。在这个互相融合的年代,什么样的搭配都显得合理。
顺利跳下来一直没有出,姚臻才真正从徐束礼的安抚话语里品出真正的心安。
学会跳舞算得上一件开心的事情,姚臻笑得眼睛弯起来:徐大哥,你·····
话未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陈老爷,真是难得见上您一面啊。
许是音乐声太大,她讲话的声音太小,姚臻听到徐束礼喊出声的名字,转过头,才看见他们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转到姑父身边来了。
陈石生的舞伴是一位洋人太太,不知说到什么,两人贴在一处笑得开怀。
在看见姚臻和徐束礼的那一刻,笑意荡然存。
徐先生莅临陈某的寿宴,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恰逢乐音拔高,节奏激昂,姚臻感觉扶在腰上的力道一松,整个身体失重般往外散,还没反应过来,斜前方伸过来的一只手就将她扯了过去。
她被陈石生揽进怀中,而他原先的舞伴换给了徐束礼。
音乐的曲调回落到,他们重新跳起平缓的舞步。
姚小姐真是清丽可人啊。
姚臻才刚刚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不知怎地又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
恰巧在下的夫人去世已满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