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中来接她出院。
姚臻再回陈府,一时有些陌生,家中变化很大,客厅常用的器具似乎都换过了,家里,也多了些人。
姚姨新挑来的几个丫头,还在学规矩,陈顺中给她解释,又拿下巴点了点二楼的某个方向,低声说,回家先去见见姚姨罢,她也很是担心你。
姚臻点点头,她也这般想,但不知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姑妈知晓我受伤的事情和徐束礼有关吗?
他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外面的事,父亲从来都是瞒着姚姨的。
那姑妈问起这些日子的去处,我该如何同她解释呀?
陈顺中左右看了看,没让下人跟上来,只说着他二人才听得清的耳语:我私下和姚姨说,是父亲生意上的仇家寻私报复,才误伤了你,她要问,你只装不知道,别说漏嘴即可。
他们说着话,已走到姚丽娜房间门口,姚臻敲了敲门,得到姑妈允许,才推门进去。
姚丽娜腰后垫着软枕,背靠在床头,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姚臻走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见陈顺中问:姚姨,你昨晚又喝了多少酒?
闻了闻,是有很重的酒味,她坐到姚丽娜身旁:姑妈,我回来了。
姚丽娜剜陈顺中一眼,不想理人,宿醉后的头疼让她觉得身子不大爽利,抬手摸了摸侄女的脸:都好了吗?虽回了家,身上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姚臻抓着姑妈的手贴在脸上来回蹭了蹭:都好了,让姑妈担心了。
傻孩子,你受苦了。
姑妈,我想你了。
姚臻忍不住将头埋在姚丽娜肩上,虽然并不是自小亲近,可姑妈毕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相连的亲人,比之陈氏父子,要多上许多天然的孺慕之情。
与姑妈温存了一会,姚臻就回房了,陈顺中缓了几步落在她身后,忍不住交代房间里的人:姚姨,你以后少喝点,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姚丽娜冷笑:你爹都不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是没资格,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若不开心,便同我爹离婚,如今,离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她气得抄起枕头砸他,可手上没什么力气,还没近他的身,就掉在地上。
陈顺中走过来,捡起枕头,又掸了掸灰,放回床上,转身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