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雷。
“啊!”姚臻惊呼出了声,她还是不多知事,没成想,是这样的走向。
“姑妈,这……”
小姑娘吓到了,姚丽娜拍拍她的手安抚,却还是直白地撕开真相的残酷:“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么,左不过就是玩玩,只有女人会当真。”
她虽不喜棠棠,最大的恶意不过希望姑妈知晓后小惩大戒,并不想要看见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遭受这样的苦痛。
又想起小眠曾委婉地来求她。
想来那些不便宣出口的难言皆因如此,姚臻忍不住问:“姑妈,那棠棠,她们,之后怎么办呀?还能留在家里吗?”
“自然是不能留了。”规矩不可废,做出这样的事不受惩罚只会让其他下人有样学样。
可人孰情,同为女人,姚丽娜也心有不忍,“多给些钱,让她父母带回来去好生养着罢。”
“那小眠呢?”
“小眠知情不言,也留不得。”
姚丽娜有所决断之后,心情也舒缓了许多,总归,不过是两个伺候人的丫头而已,维系两家世交的情分才是更重要的事。
她撑坐起来,招呼姚臻到她旁边坐下:“姚臻,这世道对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大抵都是靠不住的。”
语气里,身为女人感同身受的情绪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姚臻脸色苍白,那些想求情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如她曾对小眠说过的那般,在这个家里,她没有那样的份量。
“姑妈,你不一样,姑父是个能给你依靠的人。”
“男人,都一样罢了。”
“女人能傍身的,只有钱。”
自己的事,姚丽娜也不愿在侄女面前多说,也许顾念着姚臻年纪还小,从未识得情爱,更未经历婚姻,这其中心酸苦辣,非得切身体会才能明晓罢。
她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露出几分关切与慈爱:“姚臻,你还这样年轻,这个年纪是女人一生最快乐忧的时候。”
可孤所依的十六岁,姚臻早早便做不了一个快乐忧的少女。
稍晚些时候,陈石生父子归家,姚丽娜在餐桌上说起今天的事情。
“已经通知他们父母来家里接人走了。”
姚臻觑着主位上那个男人的神色,期待他能说出些让事情有所转向的话。
可陈石生面容毫波澜,只淡淡道:“嗯,这些事你早点处理好,别给林兄他们添麻烦。”
脑子里“嗡”地一声。
手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木木地发着麻,浑身的血气涌向头顶,汇聚成那片浓稠得散不去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