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臻放下心来,随即在护士小姐的授意下翻身趴伏在床塌上,,看不见身后发生何时,只感觉到衣摆掀起来,然后亵裤被褪到臀下,熟悉的冰凉感在后臀处擦拭了片刻,就是一下刺疼被尖针扎进肉里。
很快就结束了。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就是西医的打针吗?虽方式让人有些羞耻,但比起中医那些难以下咽的苦药,倒也还不算坏。
一针下去没多久,姚臻感觉眼皮又开始沉重难支,困意袭上来就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小腹处急涌之感憋醒,屋内没有人,她匆匆起身往浴室解决燃眉之急。
如那位王医生所言,她这次睡醒之后,已觉身体好了许多,除了仍有些虚软乏累便其他不适,不对,还有腹中饥饿,这一整天,只有小眠喂过她一碗粥。
说起小眠,小眠就到。
从浴室出来时,小眠就在房中。
表小姐,你醒了。小眠见着她忙过来搀扶。
姚臻从前家里也有下人服侍,但自身日常起居,力所能及之事,并不喜旁人代劳,心知小眠是怜她病中体弱,也很感激,且在这个家中,小眠算得上最能亲近之人了。
将人扶坐在床边,小眠想起自己上楼所为何事,问道:正是要用晚饭的时间了,表小姐你是想下楼吃,还是我单独给你送上来?
姚臻略想了想,询问:姑父姑母和表哥都在吗?
先生出门办事,只有太太和少爷在家中。
那我下楼同姑妈和表哥一起吃。姑父不在便放心了,白日里的事尚不知如何面对他。
她到时,桌上已摆好了饭,没多久姑妈和表哥一前一后过来了。
姚臻你好点了吗?姚丽娜见着桌边端坐等待的侄女,正欲关心几句,瞥见她仍旧穿着如昨日那样的旧朝服饰,觉得异常碍眼,怎么又是这古董衣裳,姚臻啊,你要是没有衣服换,我那还有几件前些年做的,颜色倒不老气,都没上过身,让棠棠找出来给你先应付几天。
这样的衣裳从小穿到大,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妥,姚臻让姑妈嫌弃得垂头不敢言,只能嗫嚅着应下来,倒是一旁的陈顺中瞧着小姑娘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赶紧出声打圆场。
我看臻表妹穿得这样清丽,倒是很像姚姨你年轻那会,她眉眼间也和你有些相似。
这话也不知怎地,又惹了姚丽娜不快,连带胡顺中一起挨她呵斥:可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想起我以前也是这般老古董模样,真是怄得饭也不想吃。她说着真的放下筷子,又去喊棠棠给拿酒杯来。
姑妈虽说语气不佳,姚臻却听明白了,她是纯粹不喜这衣衫,并非嫌弃人,这般又开始担心起来姑妈真的因为自己而吃不下饭:姑妈别因为我生气而不吃饭伤了身体,我明日就换下来。
这话却引得另外两人都笑起来。
陈顺中接了棠棠取来的酒杯,给姚丽娜和他自己倒上酒,又给姚臻盛一碗鸡汤,才道:臻表妹别多想,姚姨是自己想喝酒了随便来找个理由罢了。说着举杯和她隔着桌子碰了碰,遭了姚丽娜一个斜眼。
就你知道得多,也不知跟谁学的,反正肯定不是你爹。
姚姨原来一晚上都是为着爹不懂你才不高兴啊
···
姚臻这才放下心来,小口喝着碗里的汤,她饿了一天脾胃虚着,不敢一下吃多,只喝了一碗汤再加些青菜就停筷了,在旁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不时应和两句,心里感叹,姑妈和表哥虽不是亲生母子,但关系却真的很是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