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格蕾娅在心底暗忖了一句,将目光放到安格尔的幻象上。
安格尔将自己去找伊莎贝尔以及弗罗斯特的过程简单的述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弗罗斯特说的话,也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虽然安格尔内心已经有所决定,但托比毕竟是格蕾娅创造的,从某种角度来看,格蕾娅对于托比而言是母亲一般的存在。所以,事关托比的未来,安格尔必然要和格蕾娅商量。
格蕾娅听完安格尔的话后,几乎毫不犹豫的道:“救!”
用外力干扰,虽然有后患,但至少不会死。可不用外力干扰,托比连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在这两个选择中,格蕾娅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再说,后患并不是永久的伤痕,总有解决后患的办法。”
安格尔带着格蕾娅的答复,重新走进了弗罗斯特的房间。弗罗斯特抬起头,古铜面具上齿轮随着他说话,而缓缓转动:“看来你已经有了抉择。”
“我不会放弃托比。”安格尔坚定的道。
弗罗斯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它的情况。”
“它的身体很特殊,除了一个框架外,连灵魂和血肉,都看不出它自己的痕迹。所以,这所谓的五味之劫,可以简单的化为,通过这五味情绪,来丰满框架,联系内在的魂与肉。”
“一旦度过、或者说降服了五味之劫,它应该就可以真正蜕变,而不受限于这堆血肉的原身。”
“故而,它的劫难不是单一的肉身或者灵魂问题,而要从根源上去考虑。”
这种根源上的问题,也是难住伊莎贝尔与格蕾娅的问题。以她们的境界,还无法去考虑这个根源所在,可对于弗罗斯特这种层级而言,想要发现问题的根源,并不算难事。
只要发现了问题根源,那么想要解决起来,方法就很多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是外力介入,必然是以解决托比体内那“极怨之念”为主。
“根据我自己对风险的评估,我将一些风险较大的方法删减了,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种选择,我认为风险是最小的。”
只见弗罗斯特将那漆黑的笛子拿出来,放在托比的身边:“它如今处于极怨之劫中,散发出来的怨怼、嫉妒、阴毒、邪恶……这些情绪,其实都是一种恶意。那么就可以借由黑暗乐章,将这一系列的恶念聚集起来,化为恶之面相。”
所谓恶之面相,就是托比体内那怨念所化的人格……鸟格。
就像是当初的罗兰度一样,托比将会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其一为正常,其二就是恶之面相。只要弗罗斯特这边控制着黑暗乐章,托比完全可以压制恶之面相,表现会和常人无异。而遭遇艰难的时候,恶之面相还能让托比实力暴增。
所以,在弗罗斯特看来,这是风险最小的了。
不过在安格尔看来,却是非常不安,因为这等于在托比体内安了一个遥控炸弹,而遥控器却在弗罗斯特手中。
将自己的生死交予另一个人来掌控,这等于从此以后丧失了自由。
故而,若是让安格尔去选,他不会选择黑暗乐章。
或许是看明白了安格尔的意思,弗罗斯特继续道:“第二种选择,是直接对极怨之念进行压制。”
说白了,就是简单粗暴的碾压。
以弗罗斯特的层次,可以轻松的收敛所有的极怨之念,然后将之压制起来。
“极怨之念是属于它自身的问题,外力想要化解,并不容易,而且风险和后患都很大,甚至这种后患可能是永久性质的。”
弗罗斯特并没有欺骗安格尔,他可以为托比化解极怨之念,可之前他也说过,只有托比战胜了五味之劫,它自己才会圆满。
一旦外力去化解极怨之劫,托比自身永远也无法圆满。
很有可能,前路也会葬送于此。
所以,弗罗斯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压制。”
“压制的风险也很大,不过至少压制,不会消磨极怨之念,它还有机会自己去化解这次劫难,对未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越去压制,未来反弹的力量也会越强。
而且,随着托比自身实力变强,极怨之念也会增强。如果说,如今的极怨之念只是一个蜉蝣,当有一天压制已经没用的时候,托比将面对的极怨之念,则会变成一只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