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老美的氦气资源真的挺多。
到了后世,我们油田已经找到不少,但是大点氦气田却一直没找到,氦气基本全靠进口。
氦这玩意作为元素周期表中排第二的元素,在整个宇宙中丰度非常高,达到了24%。
第一是氢,74%,两个加起来高达98%。
但地球上氦却极少极少。
甚至氦元素还是1865年左右通过观察太阳光谱才发现的,当时科学家以为氦是一种碱金属,所以取名时以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Helios命名为Helium。
西方在命名元素时,-ium这个后缀相当于汉语里的钅字旁。不过咱们翻译时已经知道它是气体了。
又过了30多年,直到1895年,瑞典化学家才第一次在铀矿中发现了氦。
注意,是铀矿。
由于氦气非常轻,地球的引力抓不住,地球形成之初那些氦气早就跑到了宇宙中。
地球上现在的氦气,都是由地壳中的放射性元素,经过自然的α衰变产生的,非常稀少,且不可再生。
氦气这玩意到了李谕穿越前,依旧是堪称卡脖子级的重要资源,毕竟这东西用处太大,还是用在高精尖的产业上。
咱们差不多六成从卡塔尔买,剩下的从美国和澳大利亚买。
当然这种战略资源的交易已经上升到外交层面了,不完全是钱不钱的事。
好在咱们和中东关系还不错。
昂内斯知道李谕在美国很吃得开,说道:“如果先生能够搞到更多氦气,要我教教美国佬、在美国弄个实验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李谕想了想说:“我可以尝试一下。”
昂内斯喜道:“成了的话,我就不用抠抠搜搜做实验了,现在生怕浪费哪怕一丁点。”
老美现在提纯氦气的能力的确有点低,氦气的价格非常高。
这也是此后长时间世界各地的实验室搞低温研究很花钱的原因。
一战前还能较为顺利地买到,等一战过后,老美自信心爆棚,想要成为真正的世界老大,立刻就开始对氦气出口进行管控,谨防欧洲发展出更可怕的飞艇。
但站在上帝视角看,老美这是一计昏招。
就是因为氦气管控,兴登堡号不得不使用了价格低廉的氢气,引发了爆炸。从此以后欧洲便一心搞飞机了。
美国储存的大量氦气随即没了销路,只能屈尊作为一般保护气体使用。
李谕虽然并不着急低温物理这件事,但多少应该想办法卖昂内斯一个好处,因为到时候昂内斯的液氦又成了香饽饽,还得靠它们做实验。
洛伦兹不是搞低温研究的,但昂内斯搞的初衷就是在低温下检验洛伦兹的理论,所以不得不重视。
洛伦兹说:“院士先生如果能够说动美国人,我洛伦兹也愿意去美国做一圈巡回演讲。”
老美现在不缺钱,就是缺人才缺技术,对欧洲这些大科学家是望眼欲穿,他们要是想来,给多少钱都不在话下。
所以洛伦兹这招“卖身”计策非常有杀伤力,何况人家还是拿了诺奖的顶级物理学家。
李谕笑道:“不仅是对各位以及莱顿大学,此事对我本人同样至关重要,自当尽力而为。”
今天和诺奖三剑客的见面还是很顺利的,一起吃过饭后,李谕才离开了莱顿大学。
吕碧城孤零零在宾馆待了快一天,正好带她出去逛逛街。
李谕对阿姆斯特丹一个很大的印象,不是足球也不是风车,而是以前刷短某站时突然看到法外狂徒张三一个很有意思的视频:“在性都阿姆斯特丹飘娼开的发票回公司怎么报销?”
自从2000年荷兰宣布那啥合法后,简直成了男人的天堂。
但至于怎么开、开什么名目,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
吕碧城走了一会儿,对李谕说:“以前我一直觉得你高高大大的,但来了这里,发现高个子竟然这么多。”
李谕挺挺胸膛:“我在这也不矮好不好。”
两人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两双荷兰的特色工艺品——木鞋。
接着向前走,路过一个小画廊时,李谕突然拔不动腿了。
“哦……哦嘛噶!”
吕碧城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画作,纳闷道:“很好看吗,我感觉还不如列宾先生画给我们的肖像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