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和愤怒再一次从我的心头涌现......

“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显得这么凄凉？”

“我为了追上你，甚至不惜变成这副模样，可就是无法看到你的背影。”

因为我发现，缘一的剑有那么一点点迟疑，这也是我没有被斩首的原因。

缘一并没有回答我，因为挥出那一剑之后，缘一就寿终正寝了！

无边的恨意，从心头涌现！

怒不可遏的我，直接将缘一的尸体拦腰截断！

“哈哈哈，你猜我从缘一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黑死牟抬起头，他那六只眼眸中已经慢慢流出了眼泪。

“是什么？”

林司夜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的问道。

“我看到了当年那根笛子，我送给缘一的笛子。”

“缘一，我非常的讨厌你，非常的讨厌你！”

“只要看到你那张脸，我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想法，只要听到你的生意，我就愤怒不已，头痛欲裂！”

黑死牟凄凉一笑，继续说道：“可是，数百年的时间流逝，我记忆中最鲜明的存在，依旧是你那张我最想忘记的脸。”

“父母的脸孔已经模糊不清了，妻儿的脸也已经回想不出，只有你依旧鲜明如初！”

“那张像是唯一无二的太阳，聚集在你周围的任何人，都只能像你伸出那双憧憬的手。”

“最后除了挣扎痛苦，也别无他法，直至成为焦炭余烬。”

黑死牟仰头大笑了几声，怒吼道：“我舍弃了家族，抛弃了妻儿，放弃了人类的身份，就连武士的尊严都被我舍弃了。”

“可是，我即使做到这个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获得。”

“穷其道者，道归亦同，这句话是你说的，可是我到不了你在的那个地方，我看不到你看见的那个世界。”

“如今，我又一次战败了，战败在拥有你的继承人手中。”

“为什么我无法留下任何东西，为什么我无法成为任何人，为什么我和你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究极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啊，缘一！”

就在这个时候，林司夜的声音响起了。

“缘一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的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

黑死牟闻言抬起来头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司夜。

“不服输，是一件好事，但知足常乐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存在，都有他们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看了黑死牟一眼，林司夜继续说道：“鬼拥有强大的力量，无尽的寿命，但是他们惧怕阳光。”

“人类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阳光，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是孱弱无比。”

“缘一天生与众不同，但他是独孤的，也是悲伤的。”

“你只看到缘一散发光辉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在负重前行。”

深深的看了黑死牟一眼，林司夜长叹一声，无奈道：“你看到的岁月静好，只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

“是吗？我好像真的没有去了解过缘一。”

黑死牟微微一愣，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