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妙空禅师呆呆地看着满地尸体，心头震撼难以言喻。

这些帝路天骄可都不弱啊！若是和陈浩单打独斗，被陈浩一剑斩杀也就罢了，可如今他们是联起手来，却还是挡不住陈浩一剑！

妙空禅师也曾远远观望陈浩和崔逝星的一战，深刻知道陈浩的厉害。

但如今近距离目睹陈浩宛若杀神的场面，内心还是震动不已，久久难以平静。

“阿弥陀佛！”

好半晌，妙空禅师才从惊愕中回过神，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然后大步朝着满地尸体走去。

“禅师要为他们超度么？”

陈浩正在为冷清月恢复精力，见妙空禅师如此动作不禁好奇问道。

若妙空禅师真要为这些帝路天骄超度，他倒也没意见，反而有些好奇，妙空禅师身为释迦爱徒，超度亡魂的方式是否会和普通僧人不同。

但陈浩没想到，妙空禅师走到这些尸体前，竟是抬手给了这些尸体一巴掌：

“超度？我超个屁的度！”

“这群狗东西想杀我，我还给他们超度？我又不是闲得蛋疼！”

妙空禅师将这些尸体一脚踹飞，像是还不解气，又啐了口唾沫：

“这群狗东西太可恨了，我都想亲手杀几个，奈何施主你一剑就全杀了，我也只能对着他们尸体泄愤了。”

陈浩和冷清月都愕然，怎么也没想到妙空禅师会说出这番话来。

虽然妙空禅师曾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出格举动，但妙空禅师毕竟是佛门高僧啊。

可妙空禅师这番言行怎么看怎么不像佛门中人，和高僧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禅师还真是佛门中的另类。”

陈浩笑了起来，虽然妙空禅师和传统的佛门高僧大相径庭，但他对妙空禅师倒是很喜欢。

“施主，小僧不是佛门中的另类，小僧只是站在了佛门高处而已。”

妙空禅师淡淡一笑，说出一番大有深意的话：

“和小僧同等地位的佛门之人，与小僧所想所做并无多少区别，只不过他们在外人面前或许更会伪装。”

“但其实伪不伪装都无所谓，因为我们是佛门高僧，所以不管我们做什么，世人都会为我们找理由，觉得我们做得对，可若是普通沙弥呢，敢喝酒吃肉，敢鞭尸爆粗吗？绝对不敢的，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人们对僧人的刻板印象，一旦他们的行为不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他们就会被谴责，被惩罚。”

“成王败寇，其实说是强王弱寇更合理，只要你强，你地位高，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反之，弱者再有道理，也有可能沦落到呼吸都是错的凄惨地步。”

陈浩眉头微挑，觉得妙空禅师越来越有意思了：

“所以禅师的意思是，禅师并不信佛？”

妙空禅师反问道：

“施主信仰什么呢？信仰佛，还是信仰神灵，亦或信仰大帝古皇？”

陈浩哈哈一笑：

“我只信仰我自己，我不恋过去，不迎未来，不求轮回，只求当世无敌！”

妙空禅师亦笑了：

“正是如此。所谓信仰，所谓轮回，所谓佛理……一切规矩教条，不过是摆布世人的工具罢了。当超脱了凡尘俗世，立于高山之巅，自可看穿一切，觉察自身才是最重要，尊佛信神不如锤炼己身，让自己变得更强！”

陈浩好奇问道：

“禅师既然跳脱佛门规矩之外，不尊佛理，不敬佛陀，又为何要一直追寻释迦踪迹？”

妙空禅师脸上笑容褪去，神情瞬间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