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龙~史矛革~”格古洛颤抖地道。
刹时,所有人的危机本能都被强制触发,不约而同地穿戴甲胄、拎起长枪,惊恐万分地仰望着楚薪。
而楚薪也有点意外,这刚刚云开雾散,脚下就出现了畏畏缩缩的一千来人,而且贼眉鼠眼地藏在阴暗处,似乎准备做些见不得人的坏事。
“这些家伙是和萨茹曼狼狈为奸的黑蛮地人?”楚薪嘀咕着。
为了看清楚一点,他稍微下降了高度,一马赫的持续高速产生的音爆瞬间覆盖大地。
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小小举动,以及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弓之鸟的黑蛮地士兵们顿时如临大敌,不等格古洛开口,就有上百人紧张至极地拉弓射箭。
望着这场景,格古洛不由得暗道一声“完蛋”。
箭雨拔地而起,看得楚薪一愣一愣的。
这群家伙在干什么?
自己一没发起攻击,二没大呼小叫,只是一个途径的路人而已,至于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吗?
算了,正好拿他们试试新火焰的杀伤力~
呼!
楚薪向下扇动翅膀,卷起的飓风将箭雨统统掀飞出去。
“快逃!”格古洛毫不犹豫地率先拔腿。
根本不需要指挥,一千多人齐刷刷跳下山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滚带爬地跑入了洛汗境内的大草原。
格古洛不是乱跑,而是故意为之,想要祸水东引,再趁乱逃出生天。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龙族,也不怪他,毕竟黑蛮地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轰——
殉爆龙炎从口中以较粗的柱状喷涌而出,随后迅速扩散成一片翻滚的火海。
嘭嘭嘭!
紧接着,从一到多的连环殉爆产生。
一团团膨胀燃烧的火球充斥了天地之间,彼此触及又一同炸裂,如此循环往复。
犹如无数烟火在喷射的一刹那倒地,炸成了花团锦簇,无比危险的同时又绚烂绝美。
隆隆隆!
恐怖的爆炸巨响回荡在草原与山脉,其中夹杂了低若蚊蝇的痛苦嘶吼。
“这威力比之前的骸炎大多了,再耐烧的也禁不住一次次爆炸,可惜这些战五渣连一丁点熟练度都涨不了。”楚薪俯瞰身下沦为火海的草地。
火焰蔓延之处,尽皆炸裂不休,隐约可见一块块焦黑的烂肉飞溅融化。
2000c的高温轻而易举地将所有血肉之物灼烧殆尽,哪怕是钢铁甲胄也化作了铁水,与漆黑的土壤混合。
“恶魔!比怪物更可怕的恶魔!”
一处挺深的土坑里,格古洛面色抽搐地哀嚎着,他用一块破布死死捂着炸得稀烂的右小腿,试图止血。
忽然,他颤抖的身体平静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不少。
甚至,他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簌簌~
因为一簇大拇指体积的小火苗从头顶蹦了进来。
它犹如一只可爱的火焰小精灵,调皮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胆战心惊的弧线,然后落在格古洛的大腿上。
“完蛋~”格古洛绝望叹息。
嘭——
骨头渣子混在泥土里面一起冲天而起。
爆炸就是艺术!
与此同时。
数千米外的赤马镇。
士兵与居民早已被惊天动地的声响与巨震给惊醒,一个又一个顶着呆滞惊愕的脸颊走出房屋,瞳孔收缩地望着迷雾山脉脚下。
爆裂的火焰、狰狞的骸龙、燃烧的草原、无助的人类,构成了一幅史诗般的画卷。
这一刻,人们哪还有半点瞌睡,这辈子都没有此时这么清醒到灵魂战栗。
“炎龙史矛革,它怎么会来到洛汗?”说话的是一位金发披肩的男人。
“元帅,那些人,应该就是内应提及的黑蛮地精英军队,没想到在他们攻击我们之前,竟惹恼了史矛革。”副官说道。
金发男人名叫伊奥蒙德,乃洛汗王国的第一元帅,身份地位仅次于国王希奥顿,而且还是国王的妹夫。
他和他的亲卫队本应该镇守东部地区,但忽然得到安插在黑蛮地的内应传讯,说有一支装备优良的军队即将入侵,于是又马不停蹄地率军赶往赤马镇驻守。
伊奥蒙德十分爱马,平生最憎恨杀马之人,而奥克与黑蛮地人都常常残杀、偷窃、烹煮洛汗草原的骏马,这无疑触怒了伊奥蒙德的逆鳞。
当然,且不提这一点,伊奥蒙德也会亲自前来,以防贼心不死的黑蛮地人残害同胞。
“战斗似乎结束了,”副官愣了愣,“不对,应该是单方面屠杀。”
“所有人上马备战,我们不清楚史矛革是敌是友,不过巨龙一向是邪恶的象征,”伊奥蒙德眉头紧皱地大吼,“快,让镇上居民躲进地下。”
虽然看着黑蛮地人惨遭蹂躏虐杀,心中十分爽快,但史矛革的下一个目标如果是赤马镇,那可就悲催了。
哗哗哗~
亲卫军干脆利落地牵出各自的高大战马,这些训练有素的马儿个个油光水亮,四肢粗壮有力,腿部肌肉清晰可见。
然而面对庞然巨物的楚薪,仅仅是遥遥望见,这些骁勇善战的战马全都不安地低吼着。
作为兵马大元帅,伊奥蒙德的亲卫军共有三百人,都是从基层出人头地的狠人,无论是骑砍之术还是勇气胆量都出类拔萃,对于半兽人奥克而言,他们就是驰骋在草原的死神。
“老子活了四十年,还没屠过龙,今天跟元帅走这么一趟涨了见识,划算!”
“哈哈哈,我洛汗的战马除非战死,不然对方就算是黑暗魔君,也得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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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草原上是咱们洛汗骑兵的荣耀,何况是和传说中的史矛革一战。”
“他奶奶的,你们几个都开始留遗言了?”
“对啊!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我老婆快生了,我娃可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啧,所以我们几个爷们更不能让史矛革进入洛汗。”
一众骑兵谈笑间,豪言壮语冲散了萦绕的紧张氛围,取而代之的是守护家园的热血沸腾。
伊奥蒙德和他的亲卫军就是如此,刚猛勇敢到了莽撞的程度,灵魂炽热得如滚烫的太阳,对他们来说战马与草原即是骑兵的归宿。
死后的尸骨化作肥料滋补草木,郁郁葱葱的绿草又被一匹匹骏马吃下,这便是洛汗与战马之间深厚的羁绊。
“列阵,架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