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小钱的吩咐,王府的那些下人撸了撸袖子,一齐向叶辰晔逼了过去,眼看着就要一哄而上!
“哎哎哎,且慢!且慢!”叶辰晔慌忙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看着王小钱说道:“王公子,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今日对一个毫恶念、只是来贺新喜、而且手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动粗,就不怕惹神灵动怒吗?”
王小钱看着叶辰晔,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我就是把你打死了,神灵又能拿我怎么着?”他把手往前一挥:“不用听他啰嗦,给我往死里打!”
“王公子,你刚才这话可是渎神啊!”叶辰晔一边后退,一边喊道,“我再最后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动手了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呀!”
那些王府下人们高高举起拳头,一窝蜂向叶辰晔围了过去。
在人群中站着的那个老者摇了摇头,正要挤出人群上前制止,但就在这时,突然:
“哎哟!”
“哎哟!”
“哎哟!”
一阵乱哄哄的惨叫,再看王府的那些下人,一个个捂脸的捂脸,捂屁股的捂屁股,捂腿的捂腿,横七竖八地都倒在了地上,嘴中不住的呻吟。
老者一愣,停住了脚步,继续站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王小钱扶着马鞍,将身体向前俯了俯,看着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下人们,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抬头看着叶辰晔,顿时呆若木鸡!
“我就说你刚才那句话渎神吗?”叶辰晔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抬眼向林若曦看去。
眼前的一幕,明显将林若曦吓到了,她目光闪烁,明显有一些慌乱,看见叶辰晔看她,慌忙将轿帘放了下来,将身子缩回了轿内。
“怎么样,王公子,现在信了吧?”叶辰晔看着骑在马上直发愣的王小钱,又说道。
但是王小钱在那里发愣,完全没有听到叶辰晔的话。
“诶,王少爷?”叶辰晔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王小钱这才回过神来。
“你、你搞得什么鬼?”他指着叶辰晔,结结巴巴地说道!
“诶,这话可不敢乱说!”叶辰晔慌忙一摆手,“神灵发怒,凡人切不敢再胡言乱语!”
王小钱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喉头一滚,“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围观的众人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王府的那些下人,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翻滚呻吟起来,有人忍不住也向天空看了看:莫非······真的是神灵发怒?
只有人群中的那个老者,微微笑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叶辰晔猛然瞪大了眼睛,伸手向花轿那边一指,大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都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纷纷向花轿看了过去。
王小钱也扭头向花轿看去。
只见花轿的门帘一动,一个小东西从花轿里慢慢吞吞地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呀?”众人都吃惊地向它看了过去。
“好像······是一个王八。”有人说道。
“是王八!”众人这时也都看清楚了,果然是一个王八。
那只王八从花轿里面爬了出来,先伸长了脖子,往四周围看了看,然后继续向前爬去。
“吧唧!”它一下子从花轿踏板的边缘摔了下去。
那只王八仰面朝天摔到了地上,四只小爪子和脖子不停地胡乱扒拉用力,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不懈的努力之后,它终于从地上翻了过来。
“哎,快看!它的背上有字!”有人吃惊地指着它的背上说道!
众人都向它的背上看了过去。
那只王八似乎并不怕人,顺着街道,沿着人群,慢慢吞吞地向前爬去,就似乎特意要让所有人都看它一样。
“是有字!果然有字!”有人惊诧地附和道!
好奇心战胜了畏惧,人们大着胆子向那只王八低头凑了过去。
那只王八的背上,整整齐齐的写了一行字。
有识字的人开口念道:“王小钱是大王八!”
······
“哈哈哈哈哈!”桃花镇叶家的小院中,叶辰晔用手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注意到了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抬起头,看着藤子京和小泥鳅,“王小钱当时脸都绿了!”
“就是可惜,没有看到林若曦的脸色!”
“心爱的女子嫁了别人,而且还对你一通羞辱,你倒是一点儿都不伤心。”藤子京看着他。
“我会为了那个女人伤心?”叶辰晔弯着腰,双手扶着腿,笑得直喘粗气,“她就是一绿茶婊,这种女人千万别沾,沾上就是上辈子忘了烧香拜佛!”
“为什么不杀他?”藤子京看着他,又问道,“他今天的命,就攥在你的手里,我一直在等你的手势。”
叶辰晔站直了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是穷凶极恶,再说,人家一个愿意娶,一个愿意嫁,我犯得着有杀气吗?”
“另外!”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粗茶,“咕嘟”、“咕嘟”一口喝尽,“我要让他们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我在成功的路上一骑绝尘,而他们拼尽所有的力气,却连我的车尾灯都追不上,那样他们会更痛苦,因为,这才是绝望的感觉。”
······
自打得了那一场刘青囊口中千年不遇的高烧,苏醒过来的叶辰晔就彻底沦为了邻居们口中的傻子。叶辰晔有时候也有一些自顾自怜,千辛万苦的穿越而来,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超凡脱俗的本事,就先成为了乡邻们眼中的笑柄······
在陈老夫人和叶若若的眼中,生活中的一切似乎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称呼,人们对叶辰晔的称呼,从之前亲切的“晔小哥儿”、“晔哥儿”,变成了“傻哥儿辰晔”或“傻子晔哥儿”。人们对他的观感,也从一个书呆子,变成了一个动辄胡言乱语、做事出格的傻子。
他醒过来之后,“妙手回春”的刘青囊又来看过他几次,只是他抵死都不肯再让他扎针了。那个被扎成了刺猬一样的画面,视觉上的冲击力实在太过于震撼,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同时,在他的心理上,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这日,妙手回春刘青囊又来到了叶家回诊。
“先生,我哥哥近来还是会时常胡言乱语,比如‘车尾灯’,我就完全不懂是什么东西!”诊脉完毕之后,叶若若将刘青囊拉到了门外,有些愁眉不展地说道。
“他性情大变!”陈老太太愁眉苦脸地在旁边补充道!
刘青囊一脸凝重地捋了捋稀疏的胡须,认真沉吟了一番,随即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对陈老太太和叶若若说道:“确诊了!看来,并非是那日我下针过猛,而是连日高烧,真得把脑壳烧坏喽。”
在叶若若看来,既然是刘青囊说的话,肯定十分有道理,但是陈老太太却并不这么想。
总而言之,叶辰晔苏醒过来,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过去了,但是并未像刘青囊救醒他那一日时所说的:“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而是依然时常疯言疯语,比如今天,是这样的:
“没有网啊,没有手机!”
“没有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