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公子,就是我们时刻的警钟啊!”
宿羽阳开始在台阶上,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
本来,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有些针尖对麦芒斗嘴的味道的时候,众士子就向两个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再等宿羽阳站上台阶,似要发表演说的时候,众人便已经驻足下来,然后等宿羽阳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一说完,人群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众士子发出了一阵哄笑,纷纷围拢了过来!
“叶辰晔原来就是他啊!”
“就是此人!”
“他就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听说差一点儿被打死!”
“对,就是这尊癞蛤蟆!林府小姐的语锋······扑哧,还真是着实锋利!”
“相貌倒是出尘不俗,说癞蛤蟆似乎有些不妥!”
“那就是······那个痴心妄想的男子?”
“这下贴切多了!”
“还是呆子更加贴切些!”
人群骚动起来,众士子七嘴八舌,各种戏谑的谈论、讥笑不绝于耳。
叶辰晔抄着手,看着众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先是老神在在,动于衷,他怕的是林府的棍棒拳脚,至于这些流言蜚语,他才不在乎。但是后来听到众人越说越过火,他终于决定要反击一下。
“吭!”他用力干咳了一声,不管周围人的指点和讥笑,只看着宿羽阳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宿羽阳,你倒是说说,我翻墙怎么了?闯闺阁怎么了?私奔又怎么了?你敢吗?”
叶辰晔脸不红心不跳地四连问,一下子打了宿羽阳一个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讥讽,叶辰晔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堪!
“我语重心长说了这么多,虽不敢说是微言大义,但也指出了你的龌龊所在,你、你就不觉得臊得慌吗?”宿羽阳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何况你、你都翻墙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敢不敢,你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你!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敢!我是不敢逾礼!我是不敢耻!”
“这不叫耻。”叶辰晔看着他,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
“不叫耻那叫什么?叫道德沦丧啊?”宿羽阳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看着叶辰晔一阵发笑。
“叫浪漫!”叶辰晔抄着手,气定神闲地看着宿羽阳,“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敢于不避棍棒拳脚,前面那个叫浪漫,后面那个叫勇气,懂了吗?”
“他倒是满腹的歪理。”众人看着他,发笑说道。
“浪,浪什么漫?你又疯言疯语什么?”看见叶辰晔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宿羽阳反而有些不淡定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啊?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半分!”
“现在发现了一样不晚!”叶辰晔神色自若的也走上了台阶,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心里清楚,今日这个局面,他要不就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丢盔弃甲、逃之夭夭,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入林府半步;要不就厚颜耻、满不在乎,一步、一步的去实现自己的计划,孰轻孰重,他当然明白。所以,上辈子做业务时练就的厚脸皮,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宿羽阳万万没有想到,叶辰晔还敢大咧咧的走上台阶来,所以当叶辰晔拍他肩膀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一时完全愣住了,直到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才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这么耻啊你!”他扭头看着叶辰晔说道!
“别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聊不聊?你炒冷饭啊?吵架也要有新意!”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对着他摇了摇手指,“就这水平还吵架啊?我劝你还是就此打住吧,论吵架,你,不是个儿!”
“哟哟,不让说啊?这是慌了吧?”宿羽阳看着他。
“是让你有些自知之明!纯粹是为了你好!”叶辰晔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脸,然后一扭身,气定神闲地向林府大门走去。
“这人真是耻!”众士子看着叶辰晔一副没脸没皮、恬不知耻的样子,不再哄笑,转而开始窃窃议论。
看着叶辰晔满不在乎的转身走开,宿羽阳眨了眨眼睛,心中大为疑惑,同时又大不服气,因为刚才他在言语上,竟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以前他和叶辰晔斗嘴,他何曾输过?每次都是他把叶辰晔拿捏得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可是今天这家伙,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他都有一些不认识了?不但脸皮厚的惊人,话锋也犀利得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有些气急败坏,一转身,也跟在叶辰晔身后,继续唾沫四溅地说道:“你以为充耳不闻就躲过去了吗?大家全都对你不耻!全都对你唾弃!”
“对了,我听说你大‘病’了那一场之后,变得有一些疯疯癫癫,难怪今天会胡言乱语,满嘴狂悖,怎么,心中痛楚啊?”他看着众人,嗤笑了一声。
众人也都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声。
听见笑声,叶辰晔停下了脚步,猛然转回身,众士子都看向了他,宿羽阳被叶辰晔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是随即便镇定了下来,不甘示弱地盯着叶辰晔。叶辰晔向他快走了两步,走到他身前,身体向前一倾,盯着他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两眼。
“你、你想干嘛?”宿羽阳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