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公子扶着船舷,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海面,这时,银发男子向他走了过来,抬头看着头顶说道:“少主,今日的海鸥怎么有一些反常呀?”
“或许是被鲜血吸引了吧?”阴柔男子柔媚地说道。
俊美公子抬头向天空上看去,只见商船的上空,乌鸦鸦一大群海鸥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处,嘴中发出了尖利的叫声,不停绕着商船在空中盘旋。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美丽的内助,等这一趟赚了钱,娶亲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叶辰晔躺在昏暗的船舱里,那张又矮又窄的床散发着一股呛鼻子的霉味,他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喜滋滋地盯着上铺的床板,“我一定要娶个特别、特别好看的丫头!就像天使一样,看上去特别干净,妆不要太浓,就像那个······”他的思绪竟然飘到了那个······伪娘公子的身上?!
他连忙用力摇了摇头!
“我在想什么呢!这种女扮男装的狗血剧情,不会落到我的头上的,费化肯定是在骗我寻开心呢,那个家伙应该就是个男的,而且脾气还特别臭!”他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然后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上甲板去透透气吧,省得在这里思绪到处乱飞,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就算那家伙有个同胞妹妹,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小赤佬!”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仰身坐了起来,慢慢腾腾地穿上鞋,然后站起来向船舱上面走去。
“你干嘛去呀?”费化看着他问道。
“到甲板上去透透气。”叶辰晔回答道。
“你不会是去偷吃什么好吃的吧?”费化看着他又问道。
“我又不是猪,整日就惦记着吃。”叶辰晔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
“哎,你什么意思呀?”费化用手揉了揉鼻子。
叶辰晔刚走出舱门,但是想了想,又转身回来,从放在枕头旁边的包袱里,取了几贴膏药出来。
一走上甲板,新鲜的海风迎面拂来,让他心旷神怡。
天空万里云,风和日丽,昨天甲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水手们冲洗掉了,但是依然可以嗅到一股血腥味,又从包扎着绷带的众多伤者的身上,可以看到昨日血战的惨烈。
好巧不巧,伪娘公子也在甲板上吹风,但是今天他的身边并未跟着随从。
“早!”叶辰晔笑咪咪地和他挥手打了个招呼。
伪娘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叶辰晔,微一犹豫,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转过头去望着海面,不再搭理他了。
“你一定是个名门望族的官家子弟吧?”叶辰晔走到他身边,没话找话地说道。
“为什么?”伪娘公子没有去看他,目光依然望着远处的海面。
“因为你气质不凡啊!”叶辰晔表情夸张地恭维道。
“而且,模样长得又俊俏,虽说身材单薄了一些,但是匀称!好看!比例好就特别好看!”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轻薄的吗?”伪娘公子皱起了眉头。
“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叶辰晔对着天空竖起了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伪娘公子冷着脸,轻轻嗤笑了一声。
“你看,你连皱眉头和冷笑,都这么好看!”看到这家伙总算是愿意回应了,叶辰晔赶紧顺着杆儿往上爬,“虽然乍看,你也可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但是再一细看,你这一身淡雅的长袍,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十分考究,怎么能是那些又粗鄙、又普通的土财主人家能够比的!”叶辰晔一本正经地恭维道,“再看你头上的这顶幞帽,内衬漆木骨架,表面裹以上等皂纱,两脚直而有型,戴在你的头上,简直就是倜傥风流,卓尔不凡的典范,只有名门望族的官宦子弟身份,才能配上你这满身卓尔不群的气质!”
“你是在挖苦我吗?”伪娘公子望着海面,皱着眉头说道。
“绝对没有!肺腑之言!”叶辰晔竖着三根手指,对着天空说道!
“你这套油嘴滑舌的把戏,对我没用!”伪娘公子望着海面,冷淡地说道。
“我也觉得是,给!”叶辰晔把手伸向了他。
“什么东西?”伪娘公子看着海面问道。
叶辰晔笑嘻嘻地看着他,没有言语,心道: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好奇!
果然,等了一会儿之后,伪娘公子终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叶辰晔手上的东西。
“是膏药!”看见他转头,叶辰晔才笑眯眯地回答道,“伤湿止痛膏!”
“膏药?”伪娘公子抬眼看着他,“是什么?”
“这么跟你解释吧,就是类似于将你们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抹在布上,这样方便携带。”叶辰晔笑嘻嘻地解释道。
“我要那个做什么?我又没有受伤!”伪娘公子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
“不是让你疗伤用的!”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他解释道,“其实,那日你晕船呕吐,我看到了,这个呢,可以很好的缓解晕船的难受!”
伪娘公子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问道:“怎么用?”
“用法特别简单!”叶辰晔回答道,“只要贴于肚脐之上即可。”然后又补充道:“但是要贴到肉上,才管用啊!”
伪娘公子的脸上霎时浮起了两朵红云,他羞恼地瞪着叶辰晔,手便向袖中伸去。
“哎哎哎,别动武!”叶辰晔见势不妙,慌忙摆着双手,后退两步说道,“是你问我怎么用的!而且我真的是好意!”
伪娘公子将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羞恼地转过了脸去。
“我说你怎么还真得像个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而且咱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啊!”叶辰晔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抓过他的手,把那几贴膏药硬塞到了他的手里,“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没骗你,真得管用!
“别碰我!”伪娘公子如同触电一般,把叶辰晔的手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