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姐那朋友什么时候能到上京来?来了请立马让他来小铺与我面谈,价格都好商量。”
说实话,在踏入这里之前,惢嫣觉得这女掌柜很有本事,多半是会拒绝她的。而且是慷慨陈词的拒绝她。
没想到,她竟一口答应,还隐约有些激动。
惢嫣有意此处,却非定是此处。她另外还有好几个备选,是一定可以拿下的。这何掌柜竟这般痛快,倒真省了她不少事吼。
许是看出惢嫣的诧异,掌柜收起激动的情绪,不太好意思道,“我是个孀妇,只有一个女儿,她已经嫁到京外去了,也没有婆婆,才添了个大胖小子,日子又忙又难过,我便想卖了铺子变现银,去那边做点生意,也方便照料她。”
“原是如此。”
“旁人见我孤家寡人,又有些赶紧,就不停的压价……给的太低了,实在是亏了,我说什么也不卖给他们。”
“掌柜放心,我那朋友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掌柜又热切问了惢嫣几句,大抵是买下来做什么生意,惢嫣说这些都待和她那朋友商谈。
她一问三不知,掌柜热切的心也平静下来。不过,相府小姐的朋友,想必不会跟那些人一样刻意压价。
惢嫣出了尚绣阁,径直朝王氏酒楼去。
陈锦上这人一向洒脱不羁,上次是住这儿,现今八成已经不在了,不过她现在想单方面联系他有些困难,所以还是决定来碰碰运气。
跨入一楼扫视一圈儿,三三五五的酒客吃饭喝酒玩笑,没有那祸水的影子。
惢嫣走向柜台前,“掌柜的,可曾有位貌艳的公子住在你这儿?”
压根就不用惢嫣多说,他一听“貌艳”二字,眼睛顿时亮了。
“姑娘同那公子是何关系?”他笑眯眯的问。
“他是我朋友,才到的上京,我同他在贵酒楼见过一面,后来分开便失了联系,他还住在你这吗?”
“我大抵知晓姑娘说的那位公子了。”掌柜笑道。
古代并不太注重保护客人的隐私,掌柜一双笑眼看着惢嫣,指了指二楼某房,“那位公子就住在那儿呢!”
“多谢掌柜。”
惢嫣道谢后,上了二楼,行至掌柜说的那房间。她正欲抬手敲门,便听见里面细碎的谈话声。
嗯?
惢嫣收回手,既然有人,她当然不得打扰。
便打算离开。然而正在她欲返回时,门乍然开了,一只鹰爪般锋利的手就要扣住她的喉咙。
变故来的太快,惢嫣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那只手便被另外一人打掉了。
陈锦上冷目看着出手的玄衣女子,“少疑神疑鬼,我的人你也敢碰?你这只手倘再进半分,我不敢保证它下一秒还能不能长在你身上。”
玄衣女子收手成拳放在身侧,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屋内另外一人身后。
有些发懵的惢嫣才瞧见屋内的三个人。
陈锦上,那玄衣女子。
还有一蔚色常服的男子,静坐于轮椅,他面容俊美的实在叫人难以忽视,三分艳丽,七分清冷,气质如松如柏,矜贵又从容。
一时气氛有几分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