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阿允,我们生在皇家有些事情已经注定没办法改变的。”萧展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这一刻他只将他视为自己的弟弟,而不是皇弟。
萧允泪眼婆娑的看向萧展:“长兄,她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萧展了解萧允,一旦认可的事谁都劝不回,如同舅父的仇。
“罢了,我不阻拦你了,只是你自己要想好,父王已经下了赐婚圣旨,恐怕.....”萧展愣了愣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程三小姐心里可有你?”
“只要她愿意,我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父王收回成命,也会让西周退了这门亲事。”
萧展看到他这么坚定的眼神心里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担忧感,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次日卯时初,意气风发的萧允换上普通的玄色丝绸长衫,玉冠将墨发全部束起,腰间配带刻有云龙纹样的苍阳剑,一个飞身上马,单手持着缰绳看了一眼王城然后轻轻一勒调转马头往王城外驰骋而去。
程公府
程之笑换上了大红色外出长衫,袖口用暗红色袖带绑起,头发被一根红色发带束成高马尾,额头两边留下一点碎发,手拿包袱偷偷摸摸的往程府后门走去,门一打开程之笑就看见云照手持长剑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阿照!”程之笑惊讶道。
“不行”
她看着一脸严肃的云照然后直起身板佯装生气的说到:“那你就忍心看着我天天被那纨绔的世子纠缠吗?阿照我真的不想见到他们。”
云照的眼神有所缓和,程之笑立马又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她不给云照考虑的时间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往府外走去。
驿馆
刚从外面回来的赤尧急忙走到纪源秋耳边小声嘀咕着,纪辞正在低头喝着白粥瞥了一眼身旁的表哥随后说道:“她是不是偷偷离开王都了?”赤尧诧异的看着纪辞:“公子怎么知道?”
“看秋的表情就知道了啊”纪辞抬头看着双眉紧皱沉默不语的纪源秋继续喝着碗里的白粥,随后一脸严肃的嘱咐着“我们目前还不能离开王都。秋,别忘了此次我们还有别的任务,不要忘了姑父的嘱托”
纪源秋想起离开西周时父亲对他说的话,才舒展眉头,平复了思绪,缓了缓端起面前的白粥喝了起来。
“每次只要是她的事你都变得不管不顾,这次我希望你可以先放一放,就当是为了程家为了她。”
纪源秋沉声回应:“嗯”随后又对赤尧嘱咐:“派人暗中保护。”
“是”
末阳城下
带着惟帽的昆吾骑着综灵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末阳知府一行人早早就站在城门外等候。
昆吾勒住缰绳随后抬手示意,整个队伍立马停了下来,文官最前方的人看到后双手行礼走上前来:“下官,末阳知府,旬浒,恭迎巡察使大人。”
昆吾骑在马背上将双手交叉撑在马鞍上,一副宛如高高在上的皇子姿态,锋利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知府,犹豫片刻后说:“进城。”
旬浒见来人不搭理自己脸色微变,只能退步站在一旁,几位官员见状也只好让开,等队伍全部进城他们才急忙走到旬浒的身边说道:“这巡查使为何如此势气凌人?好像跟旬大人有仇一样。”
旬浒听到这话目光一转,一改刚刚奉承模样,吓得几位官员不敢再继续说。
“有仇没仇我不知道,但是这巡察使的身份...可不一般呐。”旬浒目视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府衙内,昆吾坐在内堂上看着下表面几位官员说道:“本官怎么记的以前的知府是张大人?”
旬浒一听这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搓了搓手然后行礼说道:“回禀大人,不久前末阳匪患四起,张大人为了平乱带了一队人马前去查看,不料遇伏死于悍匪刀下。”
昆吾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人,冷笑到:“看来这次末阳的匪患真的很严重啊。”
“大人不妨先休息片刻,下官...”不等他说完,昆吾立马起身说道:“不必了,正事要紧,来人。”
一名军官走了进来行礼道“大人”
昆吾双手背后吩咐道“传令下去,不仅城内要设粥棚,城外十公里之内每一公里,设一处粥棚通知百姓,家有老人小孩者按人头多领一袋米,明日官府会发放救济款,凡是官府人员不得对流民动手,违者..杀,另外,调护城军前去保护百姓,若是有匪徒出现立马擒获”
昆吾缓缓走到旬浒的面前看着他,锋芒逼人的说道:“记住了....我要活口。”
旬浒头冒冷汗,透过惟帽看着眼前这双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睛行礼道“...是”
随后,所有人依次行礼退了下去。
身穿玄色长衫的萧允缓缓从内堂后面走了出来,昆吾见状立马弯腰行礼:“殿下,属下已经按您的要求吩咐下去,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萧允走到廊檐下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缓缓说道:“末阳的天....还是这么的污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