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王城后的萧允被所畏一行人护送至王都城外的树林间,萧允体力不支所畏见后追兵便搀扶着他倚坐在一棵百年榕树下。
萧允疑惑今日突如其来的行动看向所畏,问“你为何会跟昆吾在一起?”
所畏蹲下回应道“是三小姐命人通知我的”
萧允不理解程之笑这么做是为何,让自己沦落至此的是她,现在来救自己的也是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所畏见萧允不语随后又说“殿下,如今您最应该做的,是从九皇子手中夺取本该属于您的王位。”
萧允艰难的支撑着榕树根,缓缓起身沉思片刻后说“本王原先计划是等皇兄带着大军回朝,现如今本王既然提前离开了王城,那就...去离山吧”
“是”
萧允冰冷的视线落在王都的方向,他攥紧拳头喃喃自语“封地你不要,那就赐你一块荒地吧...亲爱的弟弟。”
自萧允离开王城后,萧凉立马下了追杀令,支持萧允的大臣也在左相的打压下怒不敢言。
明明是喜乐融融的上元佳节,王城中的氛围却显得比严肃渗人。姚谦跪在中安殿里等待着萧凉的降罪,而萧凉则安静的坐在软榻上任由明尤给其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殿中沉默压抑的气氛使姚谦不敢言语半句,萧凉紧紧盯着地上的人责问道“你何时暴露的?”
姚谦连忙回应“殿下,末将真的不知。”
明尤包扎好伤口后边端着药退了下去,萧凉立马火冒三丈拿起茶案上的手炉砸向姚谦。
手炉被萧凉精准的砸到了他的额头,里面溅出的火星瞬间灼伤他的脸颊随后只见发际处两行鲜血缓缓流出。姚谦不敢躲也不能躲,只能任由榻上之人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姚谦见萧凉不语俯身叩首“请殿下恕罪”
萧凉又问“三日后,永安将军必然携大军回朝,你可有把握掌握王军?”
“如今王军中一半的将领已然全部归顺殿下,即使三殿下倚靠永安将军也法阻止您登上王位”
萧凉起身略过姚谦走向殿外,身处廊檐下的他抬头看着深夜中半点星光的天空,说“既如此,届时本殿要你拿下永安将军,可能做到?”
姚谦连忙跪着转身说道“殿下,永安将军是我大昭的定国将领,他...”
萧凉知道姚谦对程之烁的崇敬之情,可他用人..不允许违背与背叛。
“本殿问你..可能做到?”萧凉略带严肃的询问
“殿下!”
“若是做不到,那你的妹妹、父亲、姚府上上下下就都为本殿...陪葬吧”萧凉轻描淡写的说出威胁的话语,姚谦心中陡然一颤,他微皱着眉头只能忍痛说道“末将...领命”
萧凉微笑的转过身看着他“甚好!姚将军,莫要辜负本殿...对你的期待啊!”
姚谦领命叩首“...是”
明尤突然急忙跑了过来在萧凉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萧凉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中安殿
阴森的地牢宽阔且黑暗,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的鬼哭声,长期关在这里的人会渐渐丧失对阳光的感知,只能默默忍受着地牢中尽的寒凉与黑暗。
身处地牢中的程之笑虚弱的瘫坐在墙角,她看着微微跳动的烛火心中却比害怕这样的环境,自上次被萧允关了几天后她就格外惧怕这暗天日的地牢。
她微微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间水牢,脑海里渐渐浮出萧允长期被关在里面受尽折磨的画面。大殿之上,即使二人相隔甚远她还是瞥见了他脖颈处几道暗紫色的伤痕,那是被反复鞭打的痕迹。
她自责的落着眼泪低声喃喃道“对不起...萧允!是我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我明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明知道太子哥哥和长兄的情谊...”
程之笑对萧允的愧疚逐渐深厚,她想弥补因为猜忌所犯下的,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进王城之前让云照传信所畏,而她不知道的是萧允最恨背叛,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最爱的。
地牢中传来幽鸣的鬼哭声,程之笑害怕的攥紧衣裙努力的蜷缩在墙角。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暗处急促的闪出单膝跪地双手撑扶着铁栏担忧的轻唤到“小姐”
被黑暗笼罩在墙角的程之笑听到云照的声音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立马慌乱向他的方向摸索着爬去“阿照!阿照我不喜欢这里..你快..快带我出去”
不等云照开口,远处传来萧凉清冷凉薄的声音“恐怕这要让三小姐失望了。”
云照警惕的抬手抚上腰间的剑,一道白色纤弱的身影映入程之笑的眼帘,借着烛光她打量着男生女相的萧凉随即讥讽道“这身白色着实不适合穿在你的身上”
萧凉撑开双臂低头审视着刚换的衣衫“是么?可本殿喜欢啊...你能如何?”
“是啊,我能如何?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什么是您不能适合的呢”
萧凉看了眼旁边警惕的云照视线缓缓落在他持剑的右手上“本殿劝你不要动手,否则死的会是你的主子”
程之笑背靠着墙壁眼神坦然的看向云照“住手吧阿照,你不是他的对手”
萧凉微笑的看着暗处的她“三小姐怎知本殿会武功?”
程之笑讥笑了一声缓缓开口“我虽不习武,可打小日日就见永安将军在府中练武。你因身患心疾身体孱弱,脚步自然比常人轻盈许多,可云照的耳力是他人的百倍,连他都没发觉可见殿下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况且...殿下的腰间不是还佩戴着一把软剑么?”
萧凉瞥了一眼腰间不易察觉的软剑“三小姐好眼力”
“若不是大殿之上近了殿下的身,还真不知道您腰间竟藏了一把剑”程之笑玩笑的口吻说道,可心中却真心佩服他的隐忍“只是..我实在是好奇,殿下的武功究竟是师从何人?”
萧凉倒也不对程之笑设防,双手背后悠闲的说道“本殿的母亲...大昭人不在背地里嘲笑本殿的母亲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女,可我的生母她姓——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