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外
受了重创的萧允躺在地上突然大口喀起鲜血。萧展担心的立马上前查探伤势,待他看清萧允胸口的伤后立马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快,立刻回王城”
“是”
萧展急忙搀扶着他走进銮舆。
昆吾坐在銮舆前驾马快速离开了王陵,而王军众人则在刘已安的整顿带领下缓缓往王城行去。
王城内
待銮舆停稳后,萧展急忙将昏迷的萧允背起就往太和殿内殿跑去“快,宣姜院令”
“是”随后昆吾便急忙往御医院大步跑去。
萧展扶着萧允的后颈轻轻将他安放在龙榻上,然后快速为他褪去黑金盔甲,又解开里衣露出胸膛。看着他遍体鳞伤,萧展的眼里满是心疼怜惜,视线掠过他胸膛上的一道道鞭笞伤痕最终落在他胸口处的两处簪伤。一处,伤口周围血肉已经被腐蚀,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一看就是旧伤,而另一处正是刚刚在王陵被刺程之笑用金簪刺透的新伤“你竟然连心脏的位置都尽数告知她....真是疯了!
常人心脏的位置都是中间偏左,而萧允的心脏却是中间偏右,也因为心脏位置区别于常人,幼时遭遇刺杀才因此避免一劫。这件事王城内只有四人知道,萧怀、李宣、萧展和姜院令。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程之笑。
小太监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榻边,刚拧干绸巾准备为萧允擦拭胸口的鲜血,萧展却接过“你下去吧”
“是”小太监跪地叩首退去。
看着鲜血不止的伤口,萧展轻轻为他擦拭着“你如此信任她,可为何还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昏迷的萧允微微皱着眉目,脸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萧展反复清洗、拧干、擦拭着的动作,直至一盆清水变成血水,姜院令才拎着医箱姗姗来迟。
他抬手行礼“姜融参见大殿下。”
“别行礼了,赶紧医治!”萧展起身立在一旁。
“是”姜院令半跪在床榻边,抬手抚上萧允的脉搏静静查探着。
片刻后,姜院令细细查探他胸口的簪伤面容显担忧之色,萧展见状连忙询问“如何?”
“回殿下,圣上伤及心脉,恐....时日多...”
“本殿不管,论如何你都要将阿允救活,否则本殿就诛你九族!”萧展怒斥道
姜融生平第一次见萧展发火、问罪,慌乱的跪在地上叩首,脸上的汗珠如雨般滴落“殿下饶命,臣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臣的医术有限....但有一人的医术在微臣之上,他一定可以。”
萧展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随后吩咐道“昆吾,你留下照顾好阿允。”
“是”
随即萧展脚步匆忙的往殿外走去。
林家药庐
夜幕降临,微风徐徐,纪辞伫立在庭院中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夜空,视线也不知落在何处,只是静静的看着乌云蔽月的夜空出神。
庭院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守卫的几人立刻手持兵器呈防备状态,萧展匆忙跃下马背,大步流星的走进药庐“本殿不是来拿人的,你们大可放心”
纪辞的视线缓缓落在萧展的身上,审视一圈后清冷的开口“林二公子正在为三小姐医治,殿下恐怕要等上一等了。”随即抬手示意,周围的杀手收敛兵器行礼退了下去
萧展没有继续上前,说“你知道本殿为何而来?”
纪辞冷笑了一声,说“身为皇子,从王城而来,却未梳洗更换衣物,腕袖处还残留着血迹,能让你这么急躁不顾一切的只有他,怎么?他的伤连御医院令都医治不了么?”
纪辞抬眸继续看向夜空,讽刺道“看来连老天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了”
萧展抬手行礼,说“本殿代我国圣上向西周赔个不是,但还请世子嘴下留情。”即使萧允做事偏激了些,可论如何都是他的弟弟大昭的君主,对于别人的出言不逊他自然心中不悦,可依旧面表情的向纪辞行礼赔罪。他心中清楚,纪辞对第一秋的手足之情不逊于他。倘若换做是自己,他甚至做的会比纪辞还凶狠几分。
纪辞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位静静看着夜空出神,等待着重伤之人的苏醒,一位始终半弯着腰身作赔礼姿态。
半盏茶后,纪辞才开口“这礼,本世子替西周收了。但我朝太子愿不愿意接受,还要等他醒来再说吧”
“多谢”
萧展放下双臂,欲往屋内走去却被纪辞伸手拦住“殿下还是在此等林二公子出来吧”
话毕,林衍兰正巧打开屋门神情略显失落和疲惫的走了出来。
萧展现状急忙开口“劳烦林二公子随本殿走一趟。”
林衍兰这才注意到站在庭院内的二人,缓步上前行礼“殿下”
林衍兰行完礼后询问“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阿允现在危在旦夕,劳烦林二公子立刻随本殿走一趟。”
林衍兰不放心的回眸撇了一眼身后左右两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随即嘱咐纪辞道“太子殿下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只是暂且不宜下床走动,世子照看着些,三小姐那边病情已经稳住,估计会睡上一段时日,也有劳世子多加照看。”
纪辞点头应允“我会的”
随后林衍兰便随着萧展一同驾马往王城驶去。
半夜子时初,药庐周围寂静声,白泽和鬼车分别带人紧紧守着药庐,鹭鸷和纪辞则分别守在程之笑和第一秋的屋内。
纪辞坐在地上右手撑着额头半伏在第一秋的床榻边,昏暗暖和的屋内微微跳动的烛光打在第一秋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第一秋闻着药香缓缓睁开双眼,后背的箭伤促使他法动弹,他的右手虚弱的在床榻边摸索着什么,纪辞察觉到动静后,立刻睁开双眼起身看着第一秋“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第一秋小声说道“扶孤...起来”
纪辞半扶着第一秋,抬手又拿起床榻里的枕头放在他的身后让他舒服的倚靠在上面。
他又端起一旁反复更换了好几次的汤药轻轻喂给第一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把药喝了再问,否则我不说。”
第一秋只能乖乖将一碗汤药喝完,纪辞对屋外喊道“白泽”
卸掉面具的白泽推门而入,行礼说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