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大娘逗的田甜咯咯直乐。
老葛家的院子在胡同的尽头,虽然偏僻,倒还算是清净。
“葛蛋儿,有个小仙女姐姐来找你玩儿了,你把你在私塾里学的那俩字教给小仙女!”
葛大娘的嗓门子都快把院子里散落的几只麻雀吓疯了,直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天上。
“奶奶,你真是的,就不能小点声音?今天中午的肉汤又没了!”
葛蛋的鼻子下面挂着两行大鼻涕,看的田甜一阵恶寒。
“大娘,咱们屋里说话,小孩子吃肉包子去!”
田甜示意让秋分带着鼻涕虫也进了屋子。
“我家屋子里破,小丫头别嫌弃!”
屋子虽然破,却收拾的很干净。
“大娘家里没有别人了?”
葛家似乎人口不少,可田甜只看到了老葛大娘和鼻涕虫。
“我家老头子在城西棺材铺上工,儿子跟媳妇回了娘家,这小子想跟去早上没起来!”
老葛大娘狠狠地把鼻涕虫的鼻涕给擦没了,田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大娘,我就想打听一下那个祈年的事情,现在在自己家里,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
秋分主动退出屋子,站到了院子里把守。
“苏家那事儿要是不说出来我能憋死,反正也没外人,我跟你唠叨唠叨!”
葛大娘以为一个小孩子就算听了苏家的事情也就是听一听,她刚好可以痛快痛快自己的嘴,要不然早晚憋出病来。
苏家在清河县也算是个大户,苏家世代都是积德行善的大善人。
要是有人遇到了难处,只要去苏家找当家人,能帮的绝对帮,不管是银钱还是其他,从来就没有推诿过。
原来苏家在的时候,清河县冬天根本看不到一个乞丐,天一冷,乞丐们就自动去城西,那里有苏家办的收容馆,专门收留乞丐和落难的人。
年深日久,苏家就被冠上了积善之家的称号。
人怕出名猪怕壮,苏家的名声太好了,引起了当地泼皮蒋家的不满。
蒋家本来就是地痞赖,早就眼红苏家的家业。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蒋家一纸诉状把苏家告上了衙门。
县太爷可能太窝囊了,也可能是受了蒋家的威胁,没给苏家辩解的机会,甚至连升堂审案都不曾,就把苏家一大家子全都下了大狱。
当时苏家老爷子年事已高,根本经不得折腾,没两天就死在了大牢里。
清河县得苏家恩惠的人多了去了,看到苏家蒙难,谁也不会袖手旁观,全都跑到县衙为苏家喊冤。
可县衙被蒋家霸占着,从衙役到捕头全是蒋家人,县太爷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就被人家呵断。
上衙门里喊冤的人不但被打的皮开肉绽,甚至连家都被蒋家砸了。
那一段时间清河县人心惶惶,不少为苏家出头的人都遭了难,县太爷一点办法都没有,慢慢的大家就更畏惧蒋家了。
“三年前清河县街头出现了一个疯癫的傻子,后来我们认出来他时苏家那个善良的小少爷,就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的接济他,至于苏家其他人……”
事情过去了七八年了,苏家其他人不知道是还被关在大牢里,还是早就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