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惊呆了,唰地看向白惑,只见白惑眯了眯眼,便一本正经地向前走去。
天哪,是她听了吗?!刚刚是白惑说的吗?那个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的夫君楷模白惑去哪里了?!还是白惑被绑架了,这是个冒牌货?白惑,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啊!
她终究没敢问出口,大气不敢出一声,仍由白惑抱着,在太息宫众人或激动或八卦的目光中,走进了太息宫。
她总觉得白惑今天有点奇怪,好像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往上勾着。难道她的好心情会传染吗?忐忑加羞赧,让南荞的脸都快埋到白惑颈窝里去了。所以,等她抬头看的时候,发现前面根本不是去她园子的路。
“这是去哪啊?”她着急地蹬蹬腿,“放我下来。”
白惑没法,只得放下她道:“去我那儿。”
“去你那?”南荞讶然,“为什么?!”
“你从没有到过我这里。”白惑一脸认真。
“啊?呃……是哦。”南荞想了想,的确是,快二十来天了,她的确没有来过白惑的居所,因为白惑总会来找她。她这些日子不是窝在自己院子里补习这个世界的知识,就是忙着往外跑。白惑也忙,她也没想着打扰他,倒还真没有想过到他的园子里来转一转。
南荞低声嘀咕:“那你也不能不问一声就把我往你屋子里带啊,哪有一声不吭直接把女孩子带回家的,你这可不是绅士风度……”
“我家不就是你家么?”白惑茫然了一下,“再说,绅士风度是什么?”
“就是……”南荞搜肠刮肚,“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之类,大概就是这样吧。”
“哦——”白惑恍然似的,“我不像吗?朝廷御史大夫对我的评价好像是‘如玉之琢磨,如兰之幽卧,如竹之苍苍,如松之昂扬’,酸涩得很,我向来也看不上,不过大抵就是你说的绅士风度之意。”
南荞突然好笑道:“之前没发现你还是这么凡尔赛的人啊?”
白惑眉梢一挑:“凡尔赛又是什么?”
“呃……”她的用词的确不当了,南荞只得挠挠头解释,“就是似乎在嫌弃,实则在炫耀的意思。”
“有吗?”白惑眉心微拧,“不过,你的脑袋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辞,你是不是以前在哪里生活过?”
“我以前……”南荞一愣,赶紧咬住嘴唇。
白惑这是对她的来历生疑了,他在是套她话。他能坐到太息宫少尊的位置,肯定不是傻白甜的纨绔子弟。怎么办,要承认吗?她魂穿来的?
不行,局势不明朗之前,她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她打算死不承认。
“我以前生活在哪里,你不是最清楚吗?”南荞佯装生气地别过脸去,口吻不悦,“什么叫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生而知之不行吗?”
白惑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便作罢,只好转而哄她:“别生气,是我用词不当,我还以为你是前世记忆未被抹去呢。”
南荞一惊:“什么前世?”
不愧是白惑,一下就接近真相了。
白惑反倒郑重解释起来:“沉灵大地上一直都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即任何生灵都有魂魄,身故之后,前往幽冥地府的奈何桥上投胎转世,转世前喝下忘川水,忘却一切前尘,重头再来。”
南荞恍然,原来这里也有这么一套说法。奈何桥,忘川河,大同小异。
“这是真的吗?”南荞按捺住激动,若是真有奈何桥与忘川河,她是不是有回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