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惑回来的时候,听余风说圣主找他,便掉头往醉浮生里去了,进门便见到南荞躺在贵妃榻上,脸上盖着那张公主府的请帖,也不知在想什么。
“少……”侍立在一旁的琼衣绾茵刚想行礼,白惑便示意他们别出声。
白惑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走到榻边刚站定,就听南荞自言自语说着:“她为什么请我啊,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你们说,这事我要告诉白惑吗?”
白惑搭话:“你是说玉琮请你去辰月宴的事吗?”
南荞一惊,一下坐起身,邀请函从脸上滑落下来,露出她又惊又喜的脸:“白惑,你回来啦?”
白惑坐在她身旁,微笑着理了理她额角一条碎发,又拿起落在她腿上的邀请函看。
南荞颇为惆怅:“你说我要不要去?不去的话玉琮公主会不会治我一个不敬之罪?”
白惑不假思索:“她不敢。”
“为什么?”南荞惊讶于他的笃定。
“太息宫的人,朝廷没有权力责罚降罪。就算是犯了,也是由师尊惩戒。”
“哇!这么厉害!”南荞由衷感慨,权力如此大,难怪会让数人觊觎窥视了。
“你不愿去就不去了,犯不着看她的脸色。”白惑颇有底气。
有他这句话,南荞安心了许多。不过,真当不管不顾?会不会太嚣张了?毕竟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人家下帖相邀,她不去的话摆明了不给玉琮面子。
望海宁愿拆东补西也不去动用太息宫俸禄以外的资产,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抓住抹黑太息宫的把柄。她若是不给公主面子,岂不是落人口实说太息宫目中人?她不能这么拖累太息宫,也拖累白惑。况且,既然已经身在其位,她也不能不见世面,虽然不喜,但是人际关系还是需要经营的。
白惑见她低着头,似在凝思,便问:“在想什么?”
“嗯……”南荞道,“我想我还是去赴邀比较好。这一个月来,除了太息宫的人,我也没有别的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我现在也没父母可以依靠,多结交一些朋友也是有必要的。”
白惑握着她的手:“但是你可以依靠我啊。”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眼睛像是璀璨的星辰,直看得南荞心扑通扑通跳,这脸不可自制地又热了起来。
“这个……”南荞臊得不行,不敢去看他,低下头喁喁,“那不一样,我可不想做一个尾熊。”
“尾熊是什么?”
“就是一种爬在树上的小熊,整天抱着树干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