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太师一身凛然正气:“方开商越来越目中人。”
林右相道:“太师犯不着同他一般见识,咱们去想想办法看,如何化解这个难题。说起来,这太息宫的懿阳郡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据说前两日那个大坝船闸图便是她教给留石的,留石赞不绝口,方法确切可行,已经组织了人手着手绘图纸了,相信很快会解决觅水河两岸八城的通商问题。”
涂太师叹了一口气:“是啊,古语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那边,皇后追在皇帝身后去了内殿,叫了两声:“陛下,陛下!”
皇帝在前头走没搭理,皇后气冲冲一句:“千里彰!”
皇帝这才止步,转身道:“做什么?”
皇后一脸正色看着他:“刚才白惑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玉琮的伤你我心知肚明,玉琮的伤到底怎么回事?除了这样的法子,果真没救了吗?!”
皇帝面不改色:“怎么,你不信?你不信你女儿和丈夫,反倒相信一个外人的话?!皇后,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皇后被他这样义正言辞的样子堵得一下子言以对。
“你平时不关心玉琮就算了,如今,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怀疑她,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没有一点惭愧之心?!”
“我这个做母亲的?”皇后被他这话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了?!
她生了三十一个孩子,虽不能说个个都是经韬纬略之才,但也算龙章凤姿。尤其是她自己亲手带的几个,哪个不是知书达礼、君子谦谦。
千里家族的老大到老九,她与尘绒的六个孩子,因为彼时她年轻,年富力强,都是她亲手带大,如今都是贤名在外。
而从老十开始,她因身体大不如前,力不从心,千里彰自作主张,非请了隐居的太后出山,帮忙带孩子兼教习。
说是太后,却是先皇的继后,与她年纪相差几,若不是隔着一层所谓的婆媳关系,她是真的不待见她。她刁蛮理,任性妄为,还喜欢仗势欺人。
玉琮的一身臭毛病,除了被千里彰惯的,就是这个太后一手造成。亏得天纥从小喜欢舞刀弄枪,跟在黎老将军身后长大,与老七也走得近,才不至于长歪。而她的大女儿玉琮,却是被这个所谓太后给带偏了。这是她这个母亲最后悔的事情。
而老十、十一、十三都是在太后膝下长大。除了与她这个母后不太亲之外,她总觉得这几个孩子做事缺少光明磊落之气,尤其是老十和十一总是算计别人。虽然老七也算计人,但是他从不伤害辜,为方觉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她是母亲,纵然孩子如此,她又能如何苛责呢。
她庆幸十二、十四天生反骨,总是跟太后对着干,虽然常常被太后惩罚,但也不至于阴阳怪气,令人不舒坦。
后来从十六开始,她咬牙,多难都要自己带在身边。十六、玉珥、十八、二十和三胞胎,除了兰琼半数时间会跟在父亲荣息郡王身边外,她都自己带在身边教习。
她自以为已经足够尽到了母亲的责任,现在皇帝还来质问她?!
“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了?!至少我问心愧!”皇后厉声斥责。
皇帝一愣,甩下袖子道:“理取闹!朕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