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糟,工作总得继续,王近之整理了青岛之行的文件,形成汇报材料。
吴见华王近之青岛回来了,施科长这一周主攻同一集团的化肥厂双氧水车间,想必也卓有成效吧?马厂长召集两路人马,探讨产品销售前途。
吴见华汇报了青岛之行中与双氧水研究所的合作进展,并把合同归档。
“好是好,可研究所每年能有几个新建的双氧水厂项目,有了又如何保证订单是给我们的呢?”马厂长提出疑问。这确实是个问题,每上一个新双氧水厂就会有七十吨到二百吨的磷酸三辛酯订单,天上掉下大肥肉大家都会去抢,与研究所与的合同并不具备双向的束缚力,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另外,订单得到前你无法备货,怕资金积压,订单一但确定得短期内交货,生产压力极大,至少,工厂无法根据这个合同组织生产。
拿到手的只是一个希望,而不是一张实实在在的订单。以希望而生的人,结局可能是绝望,以绝望而生的人,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活过。王近之想站起来补充说明几句,吴见华按住肩膀双眼示意了一下,不让起身。
轮到施科长发言了,“周一,我去了化肥厂总厂打听,得到消息说双氧水分厂上一年中开始,由肖厂长等几人承包,总厂只收承包费,产供销业务全归承包人承担,通过关系找到肖厂长,得知开始承包前进行了技改,那时换上一百多吨的磷酸三辛酯,现在,只是每个月添加六七百千克到一吨。”
“每年有十吨销量,能打开局面也可以。”马厂长打断了施科长的发言,赞允地说。
施科长脸红了红,颤抖着喝了口茶,“可是,他们说不同厂家的磷酸三辛酯进去,可能会破坏他们体系的工作状态,把原来在里面的一百多吨磷酸三辛酯质量影响了,不敢使用我厂的产品。要我们厂给他们出个保证书,如果能保证他们生产出了问题,我们负责赔偿,他们才敢釆购。”
“不是三辛酯的问题也赖到我们厂,我们怎么陪?”马厂长解开扣子,铁青着脸:“乱弹琴,同一县城的都不相互帮忙,还象什么样子,双氧水分厂的厂长叫什么来着?我给他们总厂宣厂长打个电话,叫宣厂长命令他们进我厂的货。”说完,马厂长去了隔壁的厂长办公室,十分钟后出来告诉施科长:“宣厂长已同意,他答应说会叫肖厂长要我们的货的。你立即去与肖厂长联系供货。”
十分钟后,施科长回会议室汇报说:“肖厂长还是那句话,同意要货,但要我们写保证书。”
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月却是水中月,触手即破,马厂长也拉不下面子再向总厂宣厂长打招呼。回过头来吩咐:“供销科与技术科,你们两个部门一起明天到双氧水厂走一走,务必把订单拿下,他们不是要保证吗,我给你们一个特权,可以答应他们用完后付款。具体问题你们几个再仔细讨论讨论。”说完,马厂长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吴科长与施科长大眼瞪小眼。
老大的话就是命令,不干也得干,怎么干?尽力而为吧。第二天,吴科长施科长等到达双氧水分厂,肖厂长十分客气:“总厂领导都发言了,我们总得给你们面子,就先拉一吨过来吧。”
当天下午,一吨磷酸三辛酯运到双氧水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