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的气势被打下去了,但是其他退休老工人的火气却被挑了起来。
“车间设备估价零价值,这事情怎么说怎么都得要给我们这帮老骨头一个解释。”李师傅跳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你们工人哪几个人是代表,我们去会议室里说下清楚,用黄沙堵住工厂大门肯定是不对的,影响生产,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厂办主任和声细语地对老工人们说道,“退休工人中也有张会计,张会计的为人你们都清楚的,有他代表你们进行监督,看一下我们的计算是否公道。”
“对对,我叫张会计进来。”一个老工人急跑着去宿舍方向。
人群中又一个声音,“说不定张会计被他们预先收买了呢。”
“诶!你儿子不是在另外一个厂里面做会计吗?你打一个电话叫他请假出来一起参加会议,我们都信得过。”
“刘主任,有没有胆量让我的儿子也参加审计?”那个工人大声地吼着,只怕调查组的人听不见。
“给你们十个代表名额,派什么人都可以。结果审计出来以后,大家应当承认。如果同意,大家签个字,不同意,那么我们另定时间,进行商量,门口的黄沙先给我移去。”政府代表表态说。
“我可以签字,但是我要一个代表名额,我推荐我儿子,他在另外一个化工厂里面做技术员,生产的产品与化工厂差不多,会计不懂技术照样有可能被人忽悠的。”
“我们同意叫老刘的儿子代表我们,如果政府答应,我们就签字。”
几个老工人一齐表态。
“个人同意,但是我们需要协商一下。过半小时答复你们。”杨主任这帮老工人说。
半小时后听证会正式开始了。对于废铁的估价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工人都意识到旧材料用回到新设备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从法规上面还是从成本上面。但对于生产车间折价为零的事情,会计与技术人员都听懂了。老工人们无论怎么听,都想不通。
“谢谢你们的爱国热情,你们如果认为是导致国有资产损失,我们政府请了会计事务所,请大家相信事务所的公正性,我是政府工作人员,没有必要为企业老板担风险。如果认为安置费不够,请你们提出法律依据。没有依据就把大门封上,那么我们只能提请公安部门介入。该抓的抓该罚的罚。”杨主任杨软硬皆施。
“会计事务所估价合理吗?”老工人低声地问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