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年货只几十元钱,一边已经辞职了,完全可以一分也不给的,却送上六千年终金与价格不菲的年货,反差太大了,无论哪家大人都会这么想的。难道辞职这步走错了?
六千奖金啊,这不是小数字,相当于普通操作工十个月的工资,王近之心中也有些动摇。
过了一会儿,刘厂长与邵厂长一起过来了,没多余的客套话,直奔主题地对王近之说:“杨科长辞职到苏老师办的企业去了,现在,企业缺人,我们两到这里的目的就请你回去担任技术科科长,主持企业实验室与中试车间的技术业务工作。”
唉,如果早一个月作出这个决定,哪怕没有房子这事,个人也不会辞职,房子失信是一个原因,在企业呆下去没有前途是另一个原因,现在再提算什么呢?王近之一时间沉默不语。
“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造漆厂是个福利企业,很多残疾人,现在处在倒毙边缘,常常有退休工人到厂长室闹事要工资,我们企业你人头熟,关系铁,开展工作又特别容易,回去大家也全都能理解。”刘厂长的话确定说到王近之的心里,再说,平心而论,这几年来刘厂长对王近之是相当的不错。
父母也在边上打着边鼓,劝王近之回到轻旋医化,“你看两位厂长多看重你,又是奖金又是海鲜,始终把你当做他们企业的人看待,杨科长又辞职了,现在,说位置有位置,说待遇有待遇,一头扎到一个即将破产的企业中,我与你爸也不放心。”
又是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可这两个十字路口挨得也太近了吧,对着父母难过的脸色,王近之左右为难。
“以你的合成水平,有了基本资料,知道了产品结构式,在哪一个厂不能搞?”邵厂长不失时机是加了一句。
好似话中有话,王近之回首看了看邵厂长一眼,回答说:“让我考虑几天,到时再给两位厂长回复。”
王近之一夜没有合眼,昨天,答应过阮森明借他两千钱的,第二天,先到银行取了两千现金,再到厂里,一进厂门口,就碰到吴总,向王近之招手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找你。”
会是什么事呢?王近之跟着走进吴总的办公室,只见吴总拿着一个信封递给王近之说,这是给你的红包,企业工资得过几天发放。王近之用手拈了拈,薄薄的,大约五六百元钱,与刘厂长的六千元厚厚的大红包没得比。
出得吴厂长的办公室,找到了阮森明,王近之把二千元钱递了过去说:“够了不,不够我再到银行取一些。”
“不用了,吴总给了我三百奖金,另外自个向财务借了二千元钱,暂支给了我了,企业困难,只能到家后晚辈们的压岁钱少发一些好了,如果企业好,他不会忘记我们的,当年,过年时我最大的红包拿过五千呢。”阮新民的话里充满感激。
阮森明是从老厂跟着他过来的,红包只有三百,而我才到这里不满一个月,就是六百,比他多一倍,由此可见吴总对我真的不错,由阮森明的话里,可以听出,企业真的发了,吴总不会忘了跟他一起打江山的人。
另外,昨天邵厂长的话有些奇怪,说什么以你的合成水平,有了基本资料,知道了产品结构式,在哪一个厂不能搞,似对誓太灵的产品感兴趣似的。轻旋的几个产品市场也好,而我第一次见吴总,他的第一句话是:我看中的是你的水平,而不是你现在拥有什么技术,格局的高下立判。这辈子跟着吴总干了,王近之下定决心。